永珹應了一聲,在目送永璋走得不見人影後,他拉住一名宮人,道:“和親王在哪裡?”
宮人恭敬地道:“回四阿哥的話,王爺在右偏殿休息呢。”
永珹點點頭,快步往右偏殿行去,到了那裡,果見弘晝半倚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麼。
永珹拱手一揖,道:“五叔,您好些了嗎?”
“勞四阿哥記掛,隻是一些皮肉傷罷了,不要緊。”這般說著,他對垂手站在兩邊的宮人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退下吧。”
待得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後,弘晝道:“四阿哥之前在我手中寫下‘小心永’三字,可是要我小心永璋?”待得永珹點頭後,他擰眉道:“這麼說來,你早就料到三阿哥不是真心想去猛虎?”
永珹歎了口氣道:“三哥對皇額娘誤會甚深,又怎會為皇額娘冒險上山獵虎呢。”
弘晝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總之因為蘇娘子之故,三哥對皇額娘隻是表麵恭敬孝順,其實心裡……”他黯然搖頭,沉聲道:“恨不得皇額娘死。”
不等弘晝言語,他試探地道:“五叔,您之前在山上,呃……那個……”他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弘晝看出他心裡的為難,道:“四阿哥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好吧。”永珹輕吸了口氣道:“在山上,兩虎皆死之時,你是否以為皇額娘救治無望,落過淚?”
弘晝臉色微變,有些不自在地彆過頭道:“四阿哥哪裡聽來的胡言,怎麼可能……”
永珹開口打斷他的話,“是三哥說的,聽到這件事的,除了我還有皇阿瑪。”
“你說什麼?”弘晝臉色難看地道:“三阿哥與皇上說了?”
永珹點頭之餘,將永璋在弘曆麵前說的話複述了一遍,臨了道:“我看得出,皇阿瑪因為他的話,有些不高興!”
“該死!”弘晝用力一捶床榻,冷聲道:“小小年紀,竟然包藏如此惡毒的心思,實在可惡!”頓一頓,他又道:“看來,之前在山洞中暗殺猛虎的果然就是他,由始至終,他的目的都不是要救皇後娘娘,而是要她的性命。”
永珹歎了口氣道:“我本該與五叔說得仔細一些,無奈當時三哥就在邊上,實在無法多說,要不然五叔就不會受傷了,另外……皇阿瑪那邊,五叔您小心一些。”
弘晝感激地道:“我知道了,多謝四阿哥特意過來提醒。”
在永珹離去後,弘晝陷入長久的沉寂之中,在這次巫蠱事件之前,他一直以為,魏氏被廢,葉赫那拉氏被殺,瑕月又在祈雨一事中得到萬民擁戴,無人敢再對她不利,結果卻是他想的天真了,危險一直都在,從未遠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