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閉一閉目,沉聲道:“廣秀園堪比王府,要維持這樣一座宅院,用銀必然不菲,而且此園空置多年,雖說維護的還算不錯,但當真要住人時,必然免不了一翻修繕,而魏秀妍又沒任何俸祿月錢,這所有的開銷,自然就是皇上出。”
錦屏聞言又氣又急,“又是為了魏秀妍,皇上……他這葫蘆裡賣得到底是什麼藥?”
瑕月疲憊地擺手道:“你們都退下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主子……”錦屏待要再說,齊寬已是一把將她拉了出去,到了外麵,錦屏掙開他的手,不悅地道:“你拉我出來做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齊寬橫了她一眼,冷聲道:“你是嫌主子不夠煩還是怎麼著,還說什麼。”
錦屏沒好氣地道:“正是因為知道主子心煩,所以才要進言,總不能看著魏秀妍在那裡迷惑皇上而什麼都不做吧?”說到這裡,她又嘀咕道:“有一個令嬪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這會兒又多一個魏秀妍,真不知皇上在想些什麼。”
齊寬搖頭道:“進言進言,你能進什麼言,難道讓皇上處死了魏秀妍嗎?”
錦屏恨聲道:“這個女人先害死了六阿哥,這會兒又迷惑皇上,半點廉恥之心都沒有,虧得六阿哥臨死之前,還一直為她求情,真真是不值,你倒是說說,難道她不該死嗎?”
“在咱們看來,她自然該死,可是在皇上看來嗎?你也不想想,皇上既然將整座廣秀園都賜給了她,顯然是十分恩寵,主子一旦那樣說了,必然會惹皇上不高興,到時候,才真是麻煩。”
錦屏不以為然地道:“難道皇上會為了區區一個魏秀妍,而罔顧與主子那麼多年的夫妻恩情嗎?”
齊寬歎然道:“君恩無常,誰又能夠料得準。”不等錦屏言語,他又道:“總之這件事主子自有主張,你就彆管了,也彆與任何人說起。”錦屏雖覺得忿忿不平,但未再多說什麼。
這一日,瑕月都將自己關在暖閣之中,不許任何人入內,在華燈初上之時,錦屏找到齊寬,商量道:“小廚房那裡已經備好了晚膳,咱們去請主子用一點吧,這一下午,她可都沒吃過東西呢。”
齊寬待要答應,眼角餘光瞥見一角明黃,連忙拍袖跪下,“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聖安!”
錦屏聞言回過頭,果見弘曆朝他們走來,雖然心裡有些不樂意,還是屈膝行禮,弘曆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跟隨同來的黃英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在示意他們二人起身後,道:“你家主子呢?可有用過膳?”
齊寬悄悄瞅了他一眼,小聲道:“回皇上的話,主子在東暖閣,奴才正準備請主子用膳。”
弘曆“嗯”一聲,道:“傳膳東暖閣。”這般吩咐了一句,他帶著黃英率先往東暖閣行去,錦屏在後麵輕啐道:“虧得他還跟沒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