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他們……剛剛才給我灌了一碗。”見魏靜萱這麼說,秀竹也不勉強,待要說話,魏靜萱先一步道:“我的家人……是不是都死了?”
“是,娘子被關入地牢不久,皇上便傳旨順天府處刑。”說著,她急急又道:“不過娘子放心,二小姐並未受此事牽連,依舊好好地住在廣秀園中。”
“秀妍……”魏靜萱徐徐念著這兩個字,旋即說出一句秀竹不解的話,“弘曆還真……是看得重,不過注定是空歡喜一場。”
“娘子在說什麼?”麵對秀竹的詢問,魏靜萱搖頭道:“沒什麼,你……”她盯著秀竹的發髻,顫顫地伸手道:“把你頭上的雛菊純銀簪子……給我。”
秀竹下意識地想要取下來,然當手指碰到冰涼的簪身時,忽地一個激靈,警惕地盯著魏靜萱道:“你要做什麼?”
“給我!”魏靜萱沒有回答,隻是極力伸長了手,想要去奪秀竹發間的簪子,帶動她手上的鐵鏈“嘩啦啦”一陣響,後者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令魏靜萱無功而返,隻能一遍遍地叫著“給我”兩個字。
秀竹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搖頭道:“不行,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止奴婢會死,連主子都難逃罪責!”
“不會的!他們……”魏靜萱急著想要說話,無奈口舌麻痹,任她怎麼心急都說不出來,隻得緩了口氣道:“他們不會知道,我……也不會連累你與忻嬪。”
麵對她的話,秀竹始終搖頭,笑話,她前腳才走,魏靜萱後腳就死了,康為怎可能聯想不到,到時候,恐怕受數十年淩遲之刑的,就是她了。
這個魏靜萱,到了這種時候還如此陰狠毒辣,實在可恨,活該受刑!
她定一定神,道:“奴婢明白娘子的痛苦,但是……唉,娘子您就再忍忍吧,主子一直都在想辦法,應該很快就能勸阻皇上用刑的。”
她的話似乎起了做用,魏靜萱緩緩收回了手,口中道:“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在秀竹沒看到的地方,一抹陰寒的冷光在其眸中閃過。
聽得這話,秀竹鬆了口氣,但說什麼也不敢再往前挪步,蹲下身道:“娘子,您以前曾與主子提過一篇可以令人青春不老的道法,當真有那麼神奇嗎?”
魏靜萱縮了縮身子,輕聲道:“秀妍十年容顏如一日,你是……親眼看到的。”
見她接話,秀竹暗自心喜,道:“話是這麼說,但二小姐畢竟年不過三十,在這個年紀,容顏不變不算什麼太稀奇的事兒,若是到了四十乃至五十歲時,恐怕就不行了吧。”
魏靜萱瞥了她一眼道:“玄靜道姑傳秀妍道法之時,說過……隻要勤習不輟,莫說是五十,就算六七十之時,亦能保持原先模樣。”
“那……”秀竹眸光閃爍地道:“娘子能否將道法傳授予奴婢,再有幾年,奴婢就要出宮了,二十五歲雖然不算老,但也不算年輕了,您瞧奴婢現在眼角就有了皺紋,隻怕到時候不好嫁人。”不等魏靜萱言語,她又道:“雖然奴婢不能將銀簪給你,但……”她往身後看了一眼,確定附近沒什麼人後,方才壓低了聲音道:“奴婢以後可以想辦法給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