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兒邊看邊說:“奴婢在這宮裡也快十年了,這前朝宮裡的娘娘中也有好幾位擅長丹青的,但沒有一位能比得上皇後娘娘的。”
“嗬嗬。”上官雲蘿輕笑說,“說起來前朝那些娘娘的丹青我也見識過,要說這諾大的後宮,雖然說進得了宮的都是名門閨秀,但擅長丹青的還真不多。”
“是啊,我看娘娘這楊柳就畫得極好,好像柔軟得能隨風飄揚似的。”雅兒在旁邊看了看說道。
“這楊柳嘛……”,上官雲蘿自己仔細端詳著,接著又搖了搖頭,“這畫中最不好就是這楊柳。”
恍恍惚惚中,上官雲蘿輕輕說道:“我見過一女子,這楊柳就畫得極好。”
上官雲蘿陷入了回憶中,皇甫莫颺未登基前被先帝封為泰王,那時她還在泰王府中,就在他的書房中見過那幅畫。
那幅畫也是江南的景色,卻是初春時分的江南,堤岸邊那楊柳剛剛長出了嫩葉,隨風飄蕩看似柔軟偏偏令人感覺到其韌性,更引人注目的卻是那打橫長出伸向湖麵的那枝紅梅。紅梅的錚錚傲骨與楊柳的柔中帶韌表現得淋漓儘致偏偏卻又無半分不協調之感,令周圍的江南美景全成了背景。
這樣一副風格獨特卻出手不凡的畫當時令上官雲蘿讚不絕口。
還記得皇甫莫颺盯著那幅畫帶著笑意說:“畫如其人,構思獨特巧妙,自成一家。”
“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手筆?”上官雲蘿見狀不禁問道。
那時候皇甫莫颺笑而不答,隻是用手指了指那抹梅花的倒影。
當時上官雲蘿並不明白,直到後來她聽說了影兒的故事,影兒的喜好及影兒的一切之後,她知道了“一枝梅花”是影兒的標誌,也知道了那幅畫就是出自影兒之手。
她不隻是位高手,還是位集美貌、智慧與才情於一身的女子,這樣的她,叫人如何不愛她呢?
“娘娘、娘娘!”
“皇後娘娘!”
純兒與雅兒叫了好幾聲,上官雲蘿才回過神來。
“娘娘,您怎麼了?”純兒關心地問,“畫了一個早上了,站太久累了吧。”
雅兒也跟著說:“要不歇一歇吧。”
“也該吃午膳了。”純兒一抬頭見小宮娥已經將飯菜端進來了。
“也好,還真有點餓了。”上官雲蘿坐到一旁的桌子上吃了起來。
“好了,都收了吧。”吃了一會兒之後,上官雲蘿說道。
雅兒一看:“娘娘,您吃得太少了,還有好幾樣菜沒動呢。”
拿起純兒遞過來的手絹,上官雲蘿邊抹嘴邊說:“那幾樣沒動的是我不太喜歡吃的,賞給你們大夥吧。”
“娘娘,你就是心善。”純兒說道。
雅兒邊收拾著東西邊接口說道:“娘娘打心眼裡對我們好,吃頓飯都惦記著我們,寧福宮上上下下的人都說跟了皇後娘娘是我們的福氣。”
上官雲蘿微微笑道:“好了,你們這兩個丫頭就彆說好聽的了,你們也不容易,我其實也吃不了這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