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日落西山,上官雲蘿放下手中的畫筆,凝神望著這張一氣嗬成的畫作。
“真是好看,尤其那楊柳。”
“你也喜歡這楊柳啊?”
“是啊,那梅花雖出色可看起來還是這楊柳飄逸。”
“這梅花開的時候有楊柳嗎?”
“有,江南的四季並不像北方這般分明,初春時梅花未凋謝,楊柳已經發新芽。”
“這幅比上幅更好看!”
純兒與雅兒在旁邊小聲議論著。
上官雲蘿終於開口了,她連連搖頭,“始終不如她,形象而神不像。”
“嘶——!”上官雲蘿隨手將這臨摹之作撕成兩半。
“娘娘!”純兒與雅兒同時驚呼。
純兒搶上前去從上官雲蘿手中拿過已經撕成兩半的畫:“好好的一幅畫您乾嘛撕了呀?”
“假的始終是假的,永遠比不上真的。”上官雲蘿悠悠說道。
“什麼是假的啊?”皇甫莫颺帶著笑容大踏步從門口走了進來,“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小書房中。”
“皇上萬福。”純兒與雅兒急忙行禮。
上官雲蘿剛伸手想拿過純兒手中破碎的畫,皇甫莫颺已經搶先一步將畫從純兒手中拿走。
見狀,上官雲蘿也不好再怎樣,隻是朝純兒與雅兒使了個眼神,她們倆會意雙雙退了出去。
將已經皺了的畫擺放在書案上,皇甫莫颺低頭瞄了一眼後立即抬頭看了上官雲蘿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投在畫上。
靜靜地站在一旁,上官雲蘿也不開口,順著皇甫莫颺的目光,發現他正盯著那梅花,她不由泛起抹苦笑。
“這楊柳畫得比影兒好。”皇甫莫颺忽然開口稱讚說。
上官雲蘿輕輕歎息,“這楊柳沒有那種堅韌。”
“錯了,楊柳就應該有楊柳飄逸輕柔之姿。”皇甫莫颺繼續說道,“雲蘿的楊柳自有股靈性,更勝影兒所畫的。”
上官雲蘿本也是才情出眾,聽了皇甫莫颺之言後,看了看自己所畫的楊柳,確實如他所言,不禁笑了。
“這梅花臣妾就不如影主了。”上官雲蘿有自知之明。
皇甫莫颺不禁笑了:“若要論起畫梅,隻怕誰也不及影兒,不是因為畫功的緣故,而是影兒本身就是那傲霜的梅花。”
見上官雲蘿展開了笑顏,皇甫莫颺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輕聲問:“沈運來過了嗎?”
“來過了。”上官雲蘿嗔怪道,“我又沒什麼事,乾嘛讓他來。”
皇甫莫颺不以為然地說:“你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得沈禦醫說了才算。”
“那你現在放心了,他說我沒事?”上官雲蘿撅著嘴回道。
頭一低,皇甫莫颺的嘴唇輕輕掃過那撅著的櫻唇,滿意地見到紅暈浮上了上官雲蘿的臉頰。
“痊愈了啊,他有沒有開方子?”皇甫莫颺倒是麵不改色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