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笙是那樣的乾脆,她推著陸廷淵,很是用力的推走了他,大步的朝著電梯走去。
陸廷淵提起腳跟了上去,剛走了兩步,喬笙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他。
“陸廷淵,你是忘記了我活到今天都是因為你嗎?”
“我時常勸自己放下,但每個被噩夢纏繞的夜晚,我都會想起自己所經曆的那些。”
“我想,我不應該怪你,我是怪我自己,是我非要不知好歹去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你或許想說,你現在愛我了,陸廷淵,現在提起愛,你不覺得可笑嗎?”
“陸廷淵,其實不打麻藥被割腎挺疼的,不過更疼的是被生生割掉了自己的小手指,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失去手指的那天,是我二十六歲的生日。”
喬笙走了。
她說那些話時的神情尤為平靜。
平靜到,陸廷淵感覺不到她的感情。
她好像,不愛自己了。
陸廷淵感覺到了四周都是淒涼與悲傷。
她是怎麼做到,用那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自己所遭受的痛。
陸廷淵終於明白了喬笙當年的感受,在她表達自己愛意的時候,他的態度比現在的喬笙還要冷漠百倍。
他傷了喬笙,所以她恨他是應該的,但那個時候的喬笙從沒傷害過自己,她處處小心,竭力的討好,而他依舊無情,將她傷了個遍體鱗傷。
跟喬笙比起來,他禽獸不如。
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陸廷淵回頭的時候看到了沈聿從彆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
“你不在醫院嗎?什麼時候來的?”
“你和喬笙沒住在一起?”
沈聿有些迷糊,“喬喬不是回家了?我昨晚沒睡,這裡離醫院比較近,所以我補了個覺。”
“陸廷淵,你怎麼會問這種話?喬喬不是隨便的女孩,我也不是偽君子,我們怎麼可能會睡在一起?”
陸廷淵沒再理會沈聿,他轉身離開,隻是在心裡想,又有一點,他比不過沈聿了。
沈聿比他更相信喬笙。
陸廷淵將油門踩到了底,想起喬笙提起她失去了小指,陸廷淵打著方向盤,直奔季家!
調查出來是誰做的並不是件難事。
他本在三年前就知道了,是季初暖做的!
但那個時候‘喬笙死了’,他沉浸在失去她的無窮痛苦之中,自然的就放過了季初暖。
陸廷淵懊惱又悔恨,他沒有真的為喬笙考慮過!
喬笙安裝了假肢,他以為她能重新彈琴,已經不為曾經的事情而憂傷痛苦,他在今天才知道,喬笙一直記得自己所遭遇的痛。
他對喬笙的彌補,他要為喬笙報仇,已經遲了三年。
季家是三層小洋樓隻有院子裡亮著幾盞燈,陸廷淵到之前通知了保鏢,季家的院門被提前打開,他開著車直接闖了進去。
車穩穩停下,有人走上來為陸廷淵打開了車門,彎腰九十度恭迎著陸廷淵下車。
陸廷淵抬頭看了一眼樓,他拍拍手,守在季家的十幾個保鏢整齊有序的走來,齊齊的喊著陸爺。
“叫醒季家的人。”
“是!”
有人應了一聲,正要進屋時,陸廷淵出聲製止,“彆直接上去叫人,換個叫醒他們的方式。”
“打電話叫江城所有的施工隊過來,我要在今晚,將季家鏟成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