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笙醒來後從床上爬起,她本想下床去好好洗個澡,可腿根發軟,那個部位還隱隱作痛。
時隔七年之久做這樣的事情,滋味堪比初夜。
初夜。
喬笙的精神有些恍惚,她想起了和陸廷淵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她十八歲。
陸廷淵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她在酒店偶遇了他,那時,她已經暗戀他了。
她主動過去攙扶著陸廷淵進了房間,她為他倒水,幫他收拾嘔吐出來的殘局,照顧了他很久。
大約是酒精上頭,亦或者是那個時候的她歡快的像隻小兔子,無憂無慮的,俏皮可愛。
他是狼,她是他的獵物。
那一夜,她被陸廷淵吃了個乾乾淨淨。
她的初夜初吻,甚至連第一次跟異性擁抱,都給了陸廷淵。
她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著,喬笙忍著疼下了床,她怕陸廷淵醒來後兩個人會尷尬,她羞愧又膽怯,匆匆逃離了現場。
後來她和陸廷淵結了婚。
那個時候的喬笙傻乎乎的以為,陸廷淵也是喜歡她的,否則他們怎麼會有過那荒唐又瘋狂的一個夜晚?
可之後她才知道,陸廷淵的心裡有個叫季初遙的女人……
思緒中斷。
喬笙的目光看向了身側,陸廷淵已經走了,他躺過的地方連一點溫度都沒有,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挺好笑的。
多年前那瘋狂的一夜過後,是她先走的。
今天,是他先離開了。
喬笙不免想起一句話。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她和陸廷淵的緣分,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
喬笙不再去想昨夜的事情,她全身軟軟的,也沒有力氣去恨他昨夜的舉動,她現在隻想去泡個熱水澡,緩解一下全身的疼痛。
洗過澡,吹乾了頭發,喬笙裹著浴巾走出了浴室,準備去找件衣服穿。
四周很安靜,嫩白的小腿上有沒擦乾的水,順著流在地板上,喬笙光著腳踩上去的時候,微小的踩水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安靜到詭異,仿佛這個世上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陸廷淵怎麼走的那樣乾脆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打掃過莊園上下了,到處都乾乾淨淨的。
喬笙停下了腳步,走廊裡,隻有風的味道,再也沒有陸廷淵的氣息。
她在衣帽間找衣服的時候還意外的發現,一件男裝都沒了……
喬笙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她找了件短裙吊帶穿好,然後光著腳跑出了房間,去了陸廷淵的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喬笙皺起了眉頭。
那兩排書架上的書曾多的要溢出來,現在也隻剩下寥寥幾本,喬笙走近後發現,那都是她曾經讀過的,陸廷淵的書被帶走了,同樣被帶走的還有他的電腦。
他的書桌空蕩蕩的,抽屜也是空的,連灰塵都沒有,什麼也沒有。
喬笙離開了書房,她一個人沿著樓梯到了一樓,客廳裡的窗戶都被打開了,周圍彌漫著玫瑰的淡淡香味。
喬笙站在玄關處,她現在確定了。
陸廷淵帶走了他所有的東西,包括他的拖鞋,莊園裡剩下的,隻有她的東西了。
所以他這樣做,是因為兩個人離婚了?
這莊園,是他留給自己的補償嗎?
其實不給補償也無所謂,她從一開始貪的就不是陸廷淵的錢,更不是他的權勢,她圖的,隻有陸廷淵而已。
莊園,她不會住的,不如鎖上大門,就將兩個人的曾經都留在這裡吧。
院子裡的梧桐樹被風吹的沙沙作響,掉落在地上的葉子隨風飛舞,飄飄落落,掉在了水麵上。
陽光的照耀下,隱約能看清葉子上用筆寫的字。
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