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沒說話,隻是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腕處。
喬笙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她看著沈聿抬頭,輕聲的跟她說著對不起。
“我來晚了,笙兒。”
喬笙搖搖頭,沈聿來的很及時,時間剛剛好,若是再晚一秒,她會光著被彆人看到的。
可沈聿還在說著對不起,他抱著她,湊近沈聿的時候,喬笙聞到了他伸手的血腥味,等到沈聿鬆開了手,喬笙才注意到沈聿的手背上滿是血,尤其是骨節處,傷口觸目驚心,豔紅色的,白色的,好像是骨肉。
“沈聿,你,你是怎麼了?”
喬笙抓著他的手詢問,剛才的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她的注意力都在沈捷和沈叢的身上,完全沒注意到沈聿,他竟然傷的這麼嚴重,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緊張著,為沈聿擔心著,可後者卻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喬笙急了,“你到底怎麼了,在哪裡傷到的?怎麼不給自己上藥,你的手是用來拿手術刀的,不能出現意外!”
看著她為自己擔心,沈聿喜不自勝。
他學著她剛才說話的樣子,“不疼,笙兒。”
“哪裡會不疼呢!”喬笙瞪了他一眼,“你彆拿我當傻子糊弄。”
“那笙兒呢?”沈聿輕輕撫摸著她手腕處的傷口,雖不是很厲害,卻還是有地方被磨破了皮,有血流了出來。
“笙兒哪裡會不疼呢,彆拿我當傻子糊弄。”
他又學自己說話。
喬笙皺了皺眉,心酸感卻填充著整個心臟,她知道沈聿擔心著自己,想了想,喬笙點點頭。
“很疼。”
“沈聿,我很疼。”
不光是剛才經曆的種種,更是因為她被陸廷淵所傷,心裡的疼要遠超過身上的疼,令她覺得這一切,像做了一場噩夢。
一場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想起陸廷淵,喬笙環顧四周。
沈捷和沈叢已經在追著人打了,二十多個人加起來還沒兩個人厲害,她在人群裡找尋著陸廷淵的身影。
沒有。
看來他早走了。
刀子沒紮在她心上,倒是紮進她的心臟了。
喬笙收回目光,被沈聿抱了起來,她擔心著他手疼,想讓沈聿放自己下來,他卻搖搖頭。
“不放手了,笙兒就是不高興,我也不會放手了。”
“乖一些,我帶你走。”
沈聿低下了頭,輕輕點著她的額頭。
喬笙就這麼被沈聿抱著離開,到出口的位置時,喬笙開口喊著他的名字。
“童雪姐出事了,他們都說我是殺人犯,沈聿,你覺得我……”
“你沒有,你不是。”沈聿出聲打斷了她說的話,眼神中流露的,是堅定的目光,他重複了一遍,告訴喬笙,“我知道你沒有,笙兒,無論何時,我都會相信你。”
“你的信任有私心,不作數的。”
“即便不認識你,我也會選擇相信,眼神不會騙人,感覺也不會,笙兒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若是笙兒還不信,我想個能失去記憶的辦法,不管你我重新認識多少次,我的答案,永遠都一樣。”
沈聿言語認真,說的也很認真。
喬笙眨眨眼,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這次還有什麼問題,笙兒。”
湊近沈聿,喬笙很小聲的問,“我能哭一會兒嗎?不算失約,就哭一小會兒。”
畢竟她忍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