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兔唇的女嬰被丟在路邊,顯然是被丟棄的。
楚楚抱起那個孩子的時候想了許多,如果這是個兔唇的男嬰兒,是不是就不會被拋棄了?
她雖沒怎麼上過學,但也知道兔唇已經不是什麼大疾病,是可以通過手術恢複的,為什麼要把這樣小的一個孩子丟掉呢?
如果不是她看到了,撿到了,那麼這麼小嬰兒是會死的。
楚楚不明白為什麼作為父母,卻這樣的狠心。
就像當初的她,用身體可以賺錢,就被父母賣掉一樣,楚楚心生不忍,她不想再看到一個‘楚楚’,有著這樣悲慘淒涼的身世。
她救了這個小嬰兒,那年,她二十歲。
顧忌自己太小,楚楚想將她送去孤兒院,可去了後楚楚更加難過了,這世上,居然有那麼多被丟棄的孩子們。
孤兒院能力有限,實在無法去負擔一個有兔唇的,未來要做手術的嬰兒,而楚楚也不忍心小嬰兒在這裡過著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被丟棄的,是被彆人不要的孤兒。
所以她帶走了這個小嬰兒,二十歲那一年,‘被迫’的成為了媽媽。
去年的時候她四處借錢,又掏了全部的積蓄為沫沫做了手術,手術是在京市做的,因為沒有錢還債,索性就留在了京市,邊打工,邊還債,能省則省,能多賺點就多賺一點。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楚楚再也沒有去做過小姐,早在離開陸先生的時候,她一直保持著乾淨,一直到兩個月前在酒吧賣酒,她被下了藥差點失了身。
幸好陸之昂救了她。
不過她也因為不敢再去酒吧工作,她很怕自己會再次變得肮臟,楚楚始終沒忘記,陸先生愛的,是純潔如茉莉花一樣的姑娘。
但那一次也因禍得福,讓她有了陸之昂這個好朋友。
她會努力的為陸之昂介紹一個比她好一百倍的姑娘,至於她,可一點也不值得被喜歡呀!
買了豬肉,又給沫沫買了零食。
沫沫懂事,什麼也不吵著要,但媽媽說過節可以去拿一個來吃,沫沫找啊找,拿了最便宜的,一塊錢一小袋的那種小零食。
歡歡喜喜的牽著媽媽的手,兩人一起回了家。
路邊的黑色奔馳落下車窗,陸慎寒麵無表情看著那一大一小消失的方向。
抬眼打量著建築與環境,說是公共廁所也是抬舉這裡了。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就是當初的星沉,也沒住在這麼破的地方。
她到底找了個什麼樣的男人,居然這麼廢物,看她手裡提的東西,才買了那麼點東西。
是沒錢嗎?
那個男人連錢都賺不到嗎?
看看穿的衣服,一定超不過一百塊。
過的居然這麼寒酸拮據,才二十三,就住在這裡,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陸慎寒懊惱又生氣,他想,這就是報應,報複她當年的不告而彆,她就該過的更慘一點才對!
最好哭著跪下求他!
到那時,他才不原諒她。
手握緊方向盤,陸慎寒還是下了車,沒骨氣的走向剛才的商店。
口袋裡也沒零錢,直接掏了五十張一百過去。
門麵小店哪裡見過這麼大的買賣,臉上堆著笑意,詢問著,“先生您要買點什麼?吃的喝的用的我們這裡都有,水果也有,有香蕉和蘋果。”
店家賣力的介紹,陸慎寒隻管自己挑選著東西。
無奈店太小了,他隻能先選一些吃的,今天是小年,就楚楚那個窮酸樣子,怕是肉都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