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
“帶我去見楚楚。”
“這就是陸先生的答案嗎？”季沉嘴角微微上揚，“沫沫死了，你也不在意？”
陸慎寒沉默著，幾分鐘後開口，“我要見到楚楚。”
“那麼沫沫就會死。”
“如果無法更改沫沫的結局，我會親自為她選一塊好的墓地，殺她的時候留口氣，讓我送那孩子最後一程。”
季沉讓了路，“楚楚就在這裡麵。”
“希望陸先生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陸慎寒無視著季沉，從他手裡接過鑰匙後開了門。
門裡麵。
楚楚坐在床上，有些僵硬的回過頭來望向他。
見她沒事，陸慎寒才徹底放下心來，掃了一眼四周，陸慎寒看到了牆壁上的白色屏幕，上麵還顯示著外麵的畫麵，季沉朝著鏡頭招招手。
“聊得開心點，陸先生。”
原來外麵說什麼，做什麼，裡麵都聽的清。
難怪季沉會那麼問。
陸慎寒靠近楚楚。
“彆過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放在身後的手握成一個拳頭，楚楚低下頭去，小聲的問他，“為什麼不救沫沫？你知不知道，我的沫沫身受重傷，隨時可能會死。”
“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你和沫沫，我隻能救一個。”
“那就去救我的女兒！你知道的，沫沫是我的命！”
“那你呢？你死了的話，該怎麼辦？”陸慎寒停下腳步，聲音很輕的問她。
楚楚沉默了，下一秒，“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我女兒的命，去換任何人的命……”
“你沒必要那麼在意沫沫，她隻是個和你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時間會衝淡一切，你肚子裡的孩子，才是你該去在意，該去愛的。”
陸慎寒言語很平靜，可說出來的話卻字字刺痛著楚楚的心，“其實你何必這麼痛苦，如果不是遇到你，沫沫活不到四歲，她本該死去，這就是她的命運。”
“我說的或許有些難聽，可這是最好的結局，起來，我帶你離開。”
“陸慎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是我相依為命的女兒，那是我一直想要活下去的希望！你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那是一條人命！”
口袋裡三聲震動聲，給了陸慎寒一個信號。
他忽然向前，慢慢靠近楚楚，直到跟她離的很近。
“如果能讓你活下去，我不介意親手去殺了沫沫。”
“你覺得殘忍了嗎？可這就是真實的我。”
“你都聽到了不是嗎？我可以讓她的葬禮很豪華，我甚至可以教給季沉一個，讓沫沫死的不那麼痛苦的辦法。”
“夠了！陸慎寒！”
楚楚忽然起身，亮出了被她握在手裡的刀。
陸慎寒卻忽然微微一笑。
她太笨拙，這把刀，根本沒有藏好……
季沉的把戲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所以他才故意刺激著楚楚，逼著她把刀子通進來！
可在最關鍵的一瞬間，楚楚卻忽然將刀尖對準自己。
她掉著眼淚，用很小聲的聲音告訴陸慎寒，“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情，就是去愛上你，照顧好我的沫沫。”
“陸慎寒，我真的很愛你。”
手腕卻被陸慎寒緊緊握著。
下一秒。
他拉著她的手，捅進了自己的肩膀處。
血噗呲一聲噴了出來。
陸慎寒抵著她的額頭，“彆哭，如果非要選一個死法，被心愛的女人殺死，也不錯。”
他忽然去吻楚楚的唇。
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殺死我。
唯有愛情，讓我甘願死在這裡。
“不哭了，沫沫找到了，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