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紅酒瓶又斟了第二杯，再度一口悶，那胸口的火辣，讓我鼻頭都泛著嗆，但終究忍了下去。
“這杯是我無意裡讓你和江城心生了隔閡。”
我再次倒入一杯，佟楠楠已經小聲叫我名字了，一桌上，隻有佟楠楠表現出心疼之色，我身邊那位跟蹲佛像一樣，沒感覺。
我有那麼一秒是咒罵的，第二杯白喝了。
我執意地高舉第三杯，看著葉少卿，嘴皮子磨了半天後，終究開口了。
“少卿哥，無論這麼多年，你處於何目的遊走我身邊，我都會記得八歲那年，我媽死的時候，你守著哭了一夜的我，是你的陪伴，讓我沒那麼害怕，不管你信不信，我言慕青性情涼薄，可在我心裡始終都有你這位年少好友的位置，否則，當年佟楠楠跟我說要跟你在一塊時，我絕不會那麼輕易地同意，我一直都知道在你內心深處，是柔軟而充滿溫情的，我希望不管未來如何，你跟佟楠楠都要好好的在一起，幸福下去。”
第三杯入口，我感覺自己的頭好暈，渾身的血液好似也跟著燃燒了起來，好在我身後有一隻大手，扶著我的腰身，讓我沒有狼狽地癱下。
佟楠楠感動的稀裡嘩啦，葉少卿看著我，目光再沒有之前那麼銳利，但依舊是我無法讀懂的光色，似有恨意，又有悔意……太過複雜。
葉少卿獨自倒了一杯酒，飲下，而後低下頭來，苦笑。
“阿城，她這樣了，你還是不肯收手嗎？”
葉少卿問的很輕，沒有敵意，更像是一種提醒，此時的我僅僅以為，葉少卿不想讓我加入他們男人的戰爭中去，但後來我才明白這一晚的葉少卿說的話，是多麼為我好，隻是我此時根本無法意會得到。
“江……江城，慕慕是個好女孩，你要是隻想戲耍慕慕，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慕慕好嗎？”
傻傻的佟楠楠跟著葉少卿後麵堅定地說來，我失笑著，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江城。
我心知他是不可能被外人的話所妥協，可當我聽到親口說出又是另一番感動，儘管我不知道他此時的這番話帶有幾分真。
“餘生，如果我護不了她周全，那一定陪著她下地獄，給她當墊背。”
“可她明明不用下地獄！如果你不執意下去的話。”
葉少卿失控地說道。
江城臉色變得陰沉。
“是你親手把她送到我麵前來的。”
江城的一句話把葉少卿堵死了，而我已經被酒精麻痹了意識，完全沒腦細胞思考他們倆的話。
“你真的是真心對慕慕的？”
佟楠楠不管男人間的爭吵，一心護向我，令我感動不已，這輩子何德何能，能留下這麼一個摯友。江城甚少理會佟楠楠的話，但這一刻，江城很肯定地回答了佟楠楠的問題。
“是。”
一個字，就一個字，分量竟重到我透不過氣來。
佟楠楠抹了眼角的水潤，摟住葉少卿的胳膊。
“少卿，這樣夠了，你還氣什麼呢？我們回家吧。”
佟楠楠衝著葉少卿甜甜的微笑著，葉少卿挫敗地苦笑下點頭，薛紹他們一行人，看著熱鬨也差不多了，都起了身。
“等一下。”
江城叫住了紛紛要走的人。
眾人回過頭，連我都好奇地看著江城。
“江老大，還有話要吩咐？”薛紹誓要將嬉皮笑臉堅持到底 。
江城站起身來，順道也拉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