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許雯娟言寬和我父親重新回到言家的時候,許雯娟哭了,怕被我看見,立馬擦了眼淚,跟我父親說道去了。
言寬想到處走,但在我的眼神下,還是老實了,團圓飯上,許雯娟小心翼翼地給我夾菜,然後問我那錢的事,我瞪了她一眼,她沒在敢開口。
八點半不到吃完飯,療養院的司機接他們回去了。
整個大宅隻剩下我一個人,飯桌我懶得收拾,屋裡開著暖氣,我拿著一瓶紅酒上了四樓,去江城的秘密基地,等著Y城特色的煙火盛宴。
九點一到,夜幕被渲染了,絢麗的煙火從東到西,接連不斷,不得不說這件舊閣樓被江城改造成落地窗是絕色之舉。
喝著紅酒看著煙火,住回我母親設計的房子裡,這樣的場景真的比美夢還不真實。
這麼多年來,沒到除夕,都是我最難熬的日子,以往我都是在睡覺,而現在我竟如此雅興地看著煙火,直到被酒精麻痹思緒。
眯著之前,我忽而想起來,怎麼能忘了給江城拜年,拿起手機給打了電話過去。
秒接。
“江城,我好想你啊。”
我承認我有惡作劇心思,但我覺得這句話,江城聽了絕對會心花怒放,即便惡心,我也樂意說。
“你喝酒了?”
他問我,我咯咯笑出聲來。
“偷了你最貴的一瓶酒,誰讓你不在家。”
我頑劣地說來,江城呼吸沉了兩分。
“你現在在哪?”
“在你的秘密基地。”
“嗯?”
江城似乎沒理解,我連忙說。
“你跟我告白的地方啊。”
我想他是窘迫了,因為半天沒聲音。
“江城。”
我叫了聲,依舊不回答。
“江城……”我特地矯揉造作地拉長城字的聲音,我撒嬌著,他終於勉強鼻音回了我。
“這大半年,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這話我誠意足夠的,沒有江城,或許我現在還在為生計奔波,或許我還埋頭在騰翔做業務,又或者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佟楠楠,找葉少卿幫忙拉項目……
我已經好久沒有做噩夢,恐慌自己流落街頭了。
“喂喂喂,我說了話,你咋不回一聲呢,感動好歹也表示下啊。”
我不滿電話那頭的一直沉默,鼓著兩腮問,問完都沒回答,氣得我直接要掛電話了,就在掛之前,他問我。
“你想我在你身邊?”
深情的,滿含磁性的聲音,他這分明在誘惑我。
“新年快樂,江城。”
我沒回答,掛了電話,我不能說我想,人的欲望很可怕,我怕我真的想,想到會失眠,所以我另可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