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參加又怎樣，能改變掉言氏滅亡的事實嘛？能改變掉我這八九年來所經曆的辛酸苦楚嗎？不能，你們都知道不能，所以才怕我知道事實的真相不是嗎？”
我提醒著，杜淩楓的神情已經沒有往日的淡定了。
“你到底跟葉氏集團的葉少卿達成了什麼協議。”
杜淩楓知曉木已成舟，知道我返途已然不可能，他的反應比我想象中快的多。
“協議就是，我與江城再無瓜葛，從今天起，我跟江城隻能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關係。”
“就這樣？”
杜淩楓不信，擱誰那都不太願意相信，葉少卿瘋了才做這樣的協議，為了一個女人。
“大差不差。”
我模棱兩可地回答，杜淩楓眼一眯。
“他要你留在他身邊？”
杜淩楓提問我，我感覺到難堪，十分的難堪，被人知曉葉少卿對我的那份心思，和我接下來做的事，我無地自容。
“是。”
我鼻音哼下去。
杜淩楓緊盯著我。
“你這是毀了自己，他有家室，你打算靠著他讓言氏重回大眾視線，那樣即便成功了，你言氏也會被人唾棄，因為……它的主人，不知廉恥。”
杜淩楓說來，我意外地看到了他對我的關心，我以為他一向以我不恥，可是現在似乎並非那樣。
“那留在江城身邊，我就能讓言氏光明正大硬氣堂堂地重回華南了？嗬，隻怕更會是個笑話，在仇人的手下忍辱偷生後的小小賞賜……”
我自嘲著，杜淩楓拉住我的手。
“你還是跟江城自己說去吧。”
杜淩楓已經不稱呼總裁了，此時的他再度動了自己的感情。
我反抓住了他的手臂。
“杜淩楓，彆這樣，我知道你有多關心江城，所以，為了江城，你更不能這麼做，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我毫無隱瞞，是因為我不想隱瞞，我跟江城不過短短數日的情緣，終究沒辦法天長地久，如果你不想他接下來的日子更痛苦，人生比年幼時還淒慘，那麼你就該幫我，幫我更無可挑剔，完完整整地離開他，不然，我確實會像你們曾經所料的那般，毀了他。”
“你不會。”
杜淩楓低吼了聲，我訝異。
“我怎麼不會，你又不了解我，我會，此時此刻，隻要一想到我跟我爸爸這八九年來過的日子，我內心就不能平息，你讓我怎麼麵對江城，他跟江振天有著血緣關係，我哪怕再被愛情迷昏頭，我也不會連家破人亡的不共戴天之仇都拋諸腦後吧？我不是聖女婊。”
我失聲笑道，但杜淩楓卻搖頭。
“那你達成那協議為了什麼？項目給江城，無條件支持江城，你為什麼這麼做，你明知他是你仇人的兒子，為什麼還要這樣幫他？你在自欺欺人。”
杜淩楓洞悉了全部一般，振振有詞地質問我，一方麵我覺得有些無奈他這種一針見血地追問沒完沒了，另一方麵我又很感激，感激在他心裡，我對江城來說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他認為的惡毒的會耍心機的女人。
“我沒有自欺欺人，杜淩楓，謝謝你能這麼想我，當我真沒你說的那麼偉大，我把項目給江城為的就是斷我自己的念想，我欠這個男人的，我全部都還了，這些日子他幫我的，他愛護我的，都將一筆勾銷，我還了他這份恩情，互不相欠，再者，我還有彆的私心，我難以啟齒，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是關於葉少卿那家夥，我知道我到他身邊的去意味著什麼，我將成為千夫所指的女人，我……我怎麼能讓他好過，項目給江城，哪怕是置氣，能讓他不爽，我也舒坦，我就是這麼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終究有一天，我可能會更惡毒地對付他，因為他毀了我最好的朋友，明白了嗎?”
我說完，鬆了手，杜淩楓也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