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醫生的手腕,也顧不上此時披頭散發的形象,苦苦哀求。
醫生回過頭撇了我一眼,沉聲回答。
“你放心,我們會儘力。”
他說完這句話,手術室就關上了冰冷的大門。
我在原地站了半分鐘,才走向旁邊的座椅上,失魂落魄地坐了下去。
我突然發現,兩年多以來,我已經習慣了依靠路易斯,他現在進了手術室,我就連找個人幫忙傾訴都找不到。
我雙手撐著額頭,雙肘撐在膝蓋上,頹廢的低著頭。
不知過了多久,我抬起頭看了下手術室的顯示屏,上麵還顯示著在手術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折磨著我的心。
我的手腳變得越來越冰涼,似乎隨著時間的延遲,渾身的血液也流動得緩慢無比。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我連忙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是周棋的。
“慕青啊,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還沒回來?”
她在電話那頭關切地問我,我搖了搖頭,反應過來之後,意識到她根本看不見,於是回答她。
“路易斯……路易斯……”我竟發現我連喊出他的名字聲音都是抖的。
周棋在電話那頭也聽出了不對勁,領忙安撫我。
“沒事,不著急,你慢慢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了半晌,才找回到自己的聲音。
“我在仁德醫院,路易斯……他替我擋了一刀,在醫院做手術。”
周棋聽到我的話後,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很快她又出了聲。
“你等著,我很快就過來。”
我本想說這麼晚了不用,可又實在是心慌的厲害,於是隻好同意讓她前來。
周棋趕到醫院,隻用了十分鐘的時間。
她跑著過來還沒停下腳步、喘口氣,就猛地抱住了我的肩膀,將我摟在懷中。
“慕青,沒事,我來了。”
後麵我從她口中才知道,那時的我看著實在是太嚇人了,頭發亂糟糟的,一張臉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嘴唇都泛著青色,兩隻手還有未擦拭的血跡,衣服上更是沾著一大團血漬。
我抿了抿唇,努力沒讓自己的悲傷溢出來,“路易斯,他還沒有出來。”
周棋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這裡的醫生個個都十分頂尖,他們一定能夠把路易斯救回來。”
或許是多了一個人的存在,我感覺身體的溫度慢慢有了回暖的跡象。
周棋一直陪在我身邊,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話題,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我也儘量融入其中。
手術室的燈忽然一下子就暗了,我察覺到這個變化,猛的抬起頭看向手術室大門,心臟也在一瞬間拔高了速度。
周棋和我一起走到手術室門口,緊張的等待裡麵的人出來。
手術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幾個護士走在前麵,個在護士車上和我聊天的護士小姐揭開臉上的口罩,對我露出一個笑容。
“恭喜您,這位先生的手術很成功。”
我感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問題頓時沒有了支撐力,周棋連忙扶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