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莊園的路上,我整個人都還處於茫然狀態,我從未想過路易斯不僅僅是莊園的主人,更是瑞沃背後的人,我完全不能理解,可是轉而又想到當初莊園因自然災害受損時,路易斯麵對高額賠償雲淡風輕的態度,輕易把理賠的事交給我去做,似乎這又很有可能。
因為莊園無論賠多少,最終都還是會落到他自己手裡,所以他根本不屑,更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莊園處理理賠事項……
我勾著唇角,不禁嗤笑起來,這近三年來,我的情況,我的一切他了如指掌,他幫我做的麵麵俱到,我在他麵前沒有任何的外套,可是反觀來看,我對路易斯……真是半星點的了解都沒有,隻知道他在國內算個富二代,再加上先前聽得他被他爸丟在歐洲自生自滅的打拚,然後再無其他。
他的能力,他的背景,他的一切……那般深不可測似的。
這麼一想,還覺得自己停渣的,這幾年來,我在紅酒行業的一番風順學習,進修,拜師……走到今天這一步,路易斯無形中都在給我鋪最好最順暢的路走,哪怕我回國……可能給他惹麻煩,他也把我的路安排的麵麵俱全。
瑞沃亞洲執行長?
我不禁默念這樣的詞彙,我可以嗎?
我不敢確定,但是!我必須竭儘我的全力去做好,既然回歸,那必定是強勢歸去,路易斯從不願把我當年為何成為死人的事不肯透露,想必其中不是好事,如今我卷土歸去,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如果說瑞沃的事我沒有十足的把握,那麼回去麵對那些故人,我想,經曆了生死,經曆了孩子與病魔鬥爭後的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況且路易斯還在國內等著我,我必須毫無質疑地,昂首挺胸地回到那片土地上。
莊園的人知道我要回去,大部分都表達了不舍之意,另行的前一天,星星被接回了莊園,莊園特地裝扮了下,篝火晚宴,歌舞升平,這個莊園如同我來的時候一般,依舊那麼喧囂熱鬨,那麼充滿著人情味。
晚上,管家把星星和我的新護照交給了我,這還是我第一次拿到我的新身份,路易斯給我安排的新身份,moon,法籍華裔……中文名,辛月,星星,則是辛星,看著名字,我一眼就明白了路易斯的用意。
moon不再是慕,而是新月。
他在用這個名字提醒我,一切從頭開始,這是個藏著狐狸尾巴的男人,故作灑脫讓我回國,還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真是沒誠意,我無語地笑著。
恰時星星跑來我跟前。
“明天我們就能見到粑粑了嗎?”
星星如今喊路易斯粑粑都成習慣了,我看著他真不知道該不該糾正,孩子太小,我跟他解釋路易斯不是他親生父親,他能聽得懂嗎?
星星看我沉默的臉,兩眼圓溜溜地盯著我。
“麻麻,你在想什麼?”
如同看護人員所說,星星小半年來的變化簡直驚為天人,我的一個神情變化,這個小家夥都能捕捉到,這可比一般常人還敏銳的觀察力。
我抱著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細細地看著星星的輪廓,這個孩子很像我,臉型,鼻子,嘴巴,都很像我,唯獨他的眼睛……與我腦海裡的某雙完全重合,我曾幾度想問路易斯,那個麵具男人……我見到便會有異狀,而那男人有對我窮追不舍的人,是不是星星的父親,可終究我無法問出口,或許我本身也在逃避這個答案。
如果是,我想要的結果是什麼?
“麻麻?”
又一聲叫喚,將胡思亂想的我叫回神,我摸著星星的小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