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真多慮了,我沒有恢複記憶,更沒有對那個男人失了魂,丟了人,除了因為他的哀傷而有一絲難過外,我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執念那個男人,簡明扼要的說,可能我沒那麼愛他吧。”
“嗬,誰告訴你的,當初你為江城的前程,寧可受到葉少卿的威脅,獨自承受,不願讓他收到傷害,這種叫沒那麼愛嗎?”
路易斯酸溜溜的口吻,讓我笑意加重。
“你這吃醋嗎?”
我笑問,路易斯眉色一凜,瞪了我一眼。
“我還有心思吃醋,你給我找了多少麻煩,當初真不該答應讓你回來,簡直胡搞。”
路易斯責備來,卻沒有嚴肅之意在其中,我很清楚,他不過是逞一時最快罷了。
“路易斯,說真的,不跟你鬨,你真的覺得我,不對,是言慕青,以前很愛那位江總裁嗎?說實話,今天我跟他交流很奇怪,他說我並沒有多愛他,隻是肯接受他,這種感覺,怎麼像我在剝削他一樣,而且說實話,即便我記憶沒了,如果真的如你說的,我曾經很愛他,為了獨自承受痛苦離開,那為什麼,我現在再見到他,沒有一點兒心動的感覺呢,我承認可能會因為他的情緒,內心有一絲波瀾,但我很肯定,這種波瀾絕對達不到愛得尋死覓活的那種,所以我真的糊塗了。”
我話音停頓了好久,我自己也在沉思這個一路困擾我的問題,連空氣安靜了都沒察覺,直到。
“你真的不心動?”路易斯問我,我朝他丟了一個枕頭。
“所以你是不是偷樂呢?”
我鄙夷地說道,路易斯眼都笑開了。
“我隻是意外,天知道我已經做好了,和你劃清界限的準備。”
路易斯話音越說越小,可是我聽得很清楚。
“劃清界限,這麼說,你是真打算把我還給你兄弟了?”
沒想到,我排斥的一點,還真的來了。
路易斯忽而深沉地站起身,朝著落地窗前走了去,我不明所以跟了去。
“怎麼,我說錯了?不是你說,跟我劃清界限嗎?”
“是,是我說的,所以我才來這,讓自己死心,哪怕以後隻能用星星維持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是你竟然回來了。”
“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說了江城該說的話,我跟他之間,可能隻能靠星星維持一定的關係了,有你什麼事?”我玩笑地說來,可是路易斯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言慕青,你很清楚,回到這,我們就不是路易斯和辛月,隻能是薛紹和言慕青,我薛紹這輩子沒想到會愛上一個自己曾經十分看不上眼的女人,我無法理解為什麼葉少卿和江城那麼迷戀你,法國的三年,我意想不到的三年,如果你不回來,我們可能還有三十年,五十年……可以是路易斯和辛月,但絕不可能是薛紹和言慕青,因為我明知道江城對你的感情,明知道你為他付出,我當初隻想單純的分開你們,或者說,我隻想讓你離江城遠點,你給他帶去了太多的麻煩和痛苦,我不希望你在他身邊而已,可是現在,我從一個自以為了不起的人成了卑鄙小人,如果你心裡還有江城,如果江城不肯放手,言慕青,你的身邊,我站不起來,因為從一開始我就失去了資格。”
薛紹像是自我懲罰地說著這番話,而這番話,如果他不說,我或許心裡還會有些芥蒂,畢竟他曾經藏起我的動機不純,但是當他親口說出這些話,我的心裡溢滿的是一種感動。
無論是路易斯還是薛紹,他都有足夠的自傲,但在我麵前,他把最真的自己給我看,這一點,足夠了。
“你真這麼想?”
我問,路易斯不明白地看向我。我兩手環抱,看著窗外。
“我之前跟你說過吧,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也不想改變現狀,回國不是為了找回失去的記憶,而是我想無論是那個身份,我都能很確定地站在你身邊,你說一開始你心不純地將我留在法國,但在我看來,並不是,你讓德叔來見我,告知我一定的身份,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給我選擇了,而我因為失去記憶,驚慌失措地隻能依附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睜開眼第一個看到闖進我房間門的人是你,沒有人能代替你給我安全感,無論是三年前我醒來的時候,還是現在,我都是這麼看待你的,路易斯,從我回國,我就知道會給你帶去無儘的麻煩,但你沒有跟我說一句不,這樣的你,隻能讓我更懺愧,更……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