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淚？
“江……江城。”
我低聲地叫喚著，然後哽咽的聲音越加清晰。
“慕兒，我愛你，為什麼，為什麼，我想保護你，哪怕用儘我一切，為什麼當時你要離開，為什麼……如果那天你不離開，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江城陷入了某種回憶，是我不清楚的記憶裡。
“我以為我能守護好你，我以為我能把你從那深淵裡帶回我的身邊，可是為什麼你要選擇自殺，為什麼？你寧可帶著我們的孩子選擇末路，也不願意相信我能保護你嗎？”
江城苦澀的聲音讓我心狠狠地揪痛著。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內心的深處，有著這樣的聲音在告訴我。
“我毀了一切，我放縱一切，我苦等了三年，等回來的是你說忘了我，是你說我們的孩子他需要的是彆人的愛，而不是我這個親生父親的，慕兒你就這麼恨我嗎？所以要這麼無情地對我，你知道當我知道你活著，當我知道星星是我們的孩子時，我有多高興嗎？我們的孩子，我們曾幻想共度一生，養兒育女的存在，可是你卻狠狠地撕碎了我的這個夢。”
江城沙啞的聲音，像是被沙石磨出血一般，每個字說出來都帶著痛意。
“你彆說了，江城。”
我不敢再聽下去。
江城聽我哭聲，緩緩中抬起了頭來。
“回到我身邊好嗎？薛紹要什麼，我都給他，隻要你回到我身邊來。”
江城捧著我的臉，乞求地說來。
我眼中越加酸澀。
“你很清楚，路易斯為了我已經放棄了他擁有的一切，那你的一切跟他換我，他不會放手的，他對我的付出不比你少，你已經驗證過了。”
事到如今，又何必再把自己弄得這麼卑微。
“那你呢！隻要你肯點頭，隻要你說你對我還有情，做惡人又怎樣。”
江城用著毀天滅地的聲音說來，我心神一凜。
這男人不會還要重蹈覆轍，再來折騰路易斯一次吧。
“你彆再胡來了，我跟路易斯已經想好了我們未來的路，你該做的是成全我們，不要讓星星對你失望，你該清楚星星心裡路易斯的分量有多重。”
我提醒著他，他的目光在閃動，因為星星的緣故。
最終，江城還是鬆開了我，跌坐在一旁。
“是啊，星星，那個孩子那麼相信我，那麼相信我不會傷害你跟路易斯……”
江城說來，我愣了下。
“慕青，咱們的孩子很聰明，他知道我所有的弱點，他知道我因為他的存在，我隻能向你們妥協，否則，我連他都得失去。”
“……”
我完全迷糊了，沒聽懂。
江城見我發愣的模樣，慘淡地笑了笑。
“你以為那個小家夥為什麼要在我身邊，隻是因為我是他父親嗎？”
不是嗎？我都懷疑這娃臨陣倒戈了。
“當然不是，他來我身邊的第一天就說，他陪我，而你屬於路易斯。”
“……”
這孩子說話這麼犀利直白嘛？
江城咋沒弄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