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酒靜靜的看著鳳若涼的背影。
他自始至終沒有看到鳳若涼的樣子。
“你是公主?”濁酒的聲音很沉穩,帶著一絲少年的氣息。
小蝶根本不敢看他,就不說話。
鳳若涼拿著白手帕在擦手,“你覺得?”
濁酒是沒有見過鳳若涼的,甚至都沒有聽過鳳若涼,他隻知道宋年軻讓他知道的。
“為什麼救我?”他問出了關鍵問題。
“我惜才。”鳳若涼擦乾了手。
“你不該死。”她轉過了身。
濁酒從被宋年軻挑選留下來就開始修煉,做任務,能活著回來就繼續修煉,他見過的人,隻分兩種,活人或死人。
但是鳳若涼回頭的時候,他覺得他的世界裡從此有了第三種人,叫鳳若涼。
他短短十八年的生命找不出任何一個詞來形容鳳若涼,他甚至形容不了他此刻的感覺。
可能是多年麵無表情,鳳若涼看不出他的怔楞,她問他,“你們暗衛怎麼換主子?還是說換不了?”
濁酒搖了搖頭。
小蝶一直在旁邊偷偷看著,見到濁酒搖頭,她低罵了一聲,“榆木腦袋!”
“他這不是榆木腦袋。”鳳若涼卻替著濁酒說話。
“這怎麼不是?”小蝶不解。
“這才說明暗衛最忠誠。”鳳若涼皺起了眉頭,“他不能換主子啊,這個問題很嚴重。”
小蝶重重點了點頭,“真的很嚴重。”
主仆二人就在屋裡思考了起來,不理會那沒有救活的暗衛,也不理會還被鳳若涼定在那裡的濁酒。
半晌,鳳若涼又轉過頭看著濁酒,“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濁酒不看鳳若涼,低低應了一聲,“嗯。”
“你叫什麼?”
“濁酒。”
“好名字。”鳳若涼勾起了嘴角,“人生在世,當醉且醉。”
“你去跟陳伯要幾壺酒。”她又轉頭吩咐小蝶。
“是。”小蝶匆匆跑出去的時候小臉還是紅的。
“我把你解了,你還動不動手?”屋子剩了鳳若涼和濁酒的時候,鳳若涼盯著濁酒。
濁酒似乎陷入了沉思,鳳若涼也不打擾他,她施法把那沒有救活的暗衛送去了外麵,讓曹娥埋葬了。
縱然曹娥見過鳳若涼殺人,還是慌的不行。
因為那暗衛不著寸縷,雖然不及小蝶那麼害羞,她還是有些窘迫的,暗衛身體裡還爬著螞蟥,她又害怕。
但是又不敢不聽鳳若涼的話,隻得拿了繩子綁好了才拖走。
鳳若涼這才回了屋子,挑眉看著濁酒,“想好了嗎?”
濁酒搖了搖頭,又補了一句,“不動。”
鳳若涼拿走了他身上的披風,在他胸膛上點了幾下。
濁酒沒動,鳳若涼抬頭看著他,“怎麼了?”
濁酒的臉色有些奇異的紅,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