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軻的記性不差,可是之間這北寒苑的事情,他已經讓陳釀全權負責了。
又看了那張方一眼,宋年軻轉過身,“你在這裡彆動。”
“是。”張方什麼也不敢問,連忙應聲,聽著宋年軻的腳步聲走遠。
今天她一早就聽到了來北寒苑那些聲音,她把聽力練的特彆好,甚至都聽到了那王福海喊的什麼。
鳳若涼不見了!這是她的第一想法。
但是她忍住了,忍到中午曹娥沒去給她送飯和臟衣服,她就知道出事了。
思索了半天,她還是爬出來了。
鳳若涼不在這等絕等機會,她要是再不走估計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可這才爬了一半,誰能想到就遇到了宋年軻。
張方服侍過宋年軻,但那也是好的時候,如今她不過就是個殘廢,根本沒有讓宋年軻留下的理由。
她思索著腦海裡最自己有利的消息。
宋年軻已經帶著陳釀回來了。
“你看看她是誰。”
張方識相的自己抬起了頭。看見陳釀,她先道,“陳管家,我是張媽啊,過去這麼多年都是我在服侍公主啊!”
陳釀聽宋年軻說要他辨認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約莫猜到了。
鳳若涼事情不瞞他,所以這北寒苑有的人他都清楚。
濁酒跟著鳳若涼出去修煉了,小蝶和曹娥被抓走了。
那馬香一開始就被殺了,所以這裡還有的活人隻能是張方了,因為陳釀沒有見過張方的屍體。
他果然猜對了。
陳釀點了點頭,“王爺,她是之前服侍公主的張媽。”
“一個殘廢服侍公主?”宋年軻的目光停留在張方那兩條腿上。
張方就立刻哭了起來,“王爺啊,老奴這兩條腿是被公主打斷的啊!”
可她這淒慘的話說出口,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反應,陳釀麵無表情,甚至連宋年軻都不驚訝。
張方一下倒是愣住了,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繼續哭道,“公主恢複了之後,就打斷了老奴的雙腿,可老奴根本就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啊,公主瘋……病的這些年,老奴可是兢兢業業的伺候著公主啊!”張方越哭越大聲。
似乎怕宋年軻沒聽懂,接著道,“可公主的病一好,竟然就是先對老奴下手啊。”
宋年軻已經轉身走了,陳釀跟了上去。
張方瞬間傻了,她呆呆的看著宋年軻的身影消失在北寒苑。
渾濁的眸子全是震驚。
宋年軻知道鳳若涼好了?
這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她爬了出來,遇到了宋年軻,把對鳳若涼不好的事兒都告訴了宋年軻,可宋年軻不為所動。
那她現在應該怎麼辦?繼續爬出去?可她爬出去又怎麼做什麼?那些下人不認識她,說不準還是把她趕出王府,尤其是宋年軻說她是個殘廢。
張方想了半天,卻是轉了個身,朝後麵爬去。
她現在出去根本就沒有活路,要是被扔出了王府,那她可就真的玩完了,在這北寒苑呆著,起碼有地住,餓不死。
活著就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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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娥現在可寧願去死。
她終於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了,這大牢裡每一件刑罰都恨不得讓她咬舌自儘。
可是她看著一旁縱然渾身是血都依舊很平靜的小蝶,還是沒這麼做。
監管似乎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所以下手極恨。
曹娥倒是想說啊,可是她確實不知道鳳若涼到底去哪了啊。
那監管拿起了燒的通紅的烙鐵,陰涼的目光看著小蝶,“說嗎?”
小蝶卻是笑了,她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大人這不是……為難奴婢嗎?奴婢不知道公主……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