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菱華當然不懂,但是吳受諫一說律法,她的氣勢就弱下去一些。
吳受諫繼續道,“阿涼不是你們寧王府的人,你談何是她的長輩?你見過本王不行禮,本王念在你是寧王的生母份上,不同你計較,但是他們……”吳受諫冰涼的目光落在了於詩柔臉上。
於詩柔下意識的一抖,隨後彎了膝,聲音還在發抖,“參見陳親王。”
綠翠也跪了下去,行了禮。
吳受諫重新展開了扇子,“你是寧王的妾吧,對本王,不行大禮?”
於詩柔貝齒咬住了紅唇,她和宋年軻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她是被宋年軻救出來的,當時她什麼都不懂,因為家破人亡,便從鄉下準備來城裡尋個好人家嫁了,便被人拐賣了準備賣進青樓,宋年軻剛好在查那個案子。
她無家可歸,宋年軻收留了她。
便收留到了現在。
所以除了去年在壽宴上,被鳳若涼陷害,跪了那一次,她已經很久沒有跪過彆人了,委屈是肯定委屈的,被彆人跪習慣了,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呢?
可她到底跪了下去。
吳受諫將目光移到了侯菱華身上,侯菱華瞪著吳受諫,大有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意思。
吳受諫便淡淡笑了,“你說讓阿涼給你請安,阿涼還沒有嫁給寧王,便依舊是鳳國唯一的公主,如果真要追究,應該是寧王給阿涼請安。”
侯菱華瞪大了眼睛,“胡說八道!軻兒是王爺,怎麼用得著給她請安?”
吳受諫勾起了嘴角,“這鳳國的尊卑應該是由皇上決定的吧?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皇上,到底是你兒子的王爺大,還是公主殿下大。”
侯菱華被吳受諫這句話驚住了,她目光在跪著的於詩柔和綠翠身上飄來飄去,吳受諫沒有說可以起來,那肯定不能起來。
吳受諫這番話,宋年軻也大致跟侯菱華說過一次,意思差不多,就是鳳若涼在他之上。
侯菱華不願相信,他的兒子是為鳳國立下汗馬功勞的戰神,那鳳若涼是什麼,她隻是一個公主!
一個什麼用都沒有的公主!
侯菱華還沒想好怎麼反駁,鳳若涼推門走了出來。
侯菱華的目光定在了鳳若涼的身上。
那是個驚為天人的女子,以侯菱華認識的字來說,她除了好看什麼都說不出來。
於詩柔打扮的很好看,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
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
她這身打扮侯菱華是滿意的,她好看她就覺得宋年軻臉上有光。
直到看到了鳳若涼。
鳳若涼隻穿了一件純白色長裙,裙擺繡著絨毛,腰間一條淺藍色錦棉腰帶豎起,沒有任何裝飾,這麼簡單的一條裙子好似除了她誰都穿不出這種感覺了。
高下立見。
侯菱華似乎都能理解為什麼宋年軻要娶鳳若涼了。
八年前她見到鳳若涼的時候,隻記住鳳若涼那一雙紅瞳了,連她的模樣都記不太清。
如今才發現她那雙紅瞳更給她添加了勾魂奪魄的美,她更像妖精了。
吳受諫看著侯菱華怔楞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的阿涼果然那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