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鍶早就看到鳳若涼在結這個印了,她也看到她完成了,可她覺得她現在的身體躲不過去,她甚至也不想躲了。
她隻是怔怔的看著那袁天縱的屍體。
想起她丈夫死的時候,他說,嫂子,以後我替大哥照顧你了。
這個糙漢子連煮個粥都不會,總是一鍋糊,她就會擰著他的耳朵說他浪費糧食。
袁天縱總是跳著腳叫疼,那麼高大的一個人,被人斷了一條腿哼都不哼一聲,說她擰個耳朵疼。
刁鍶眼裡的神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她還是看向那袁天縱的方向。
“老袁,我不擰你耳朵了。”
袁天縱如果聽到這句話一定會高興的嘿嘿兩聲,可他聽不到了。
這片天地歸於平靜。
鳳若涼挑眉看著衛言卿,“深藏不露。”
衛言卿輕笑,“鳳姑娘也是。”
“如果我是你們,就不會在這裡打情罵俏。”鳳若涼還沒接話,她身後傳來聲音。
這聲音她熟悉。
應儲。
“我知道袁天縱和刁鍶不是你們的對手,隻是沒想到竟然敗的這麼快。”
應儲低頭看著那已經落在地麵上的兩具屍體。
“漁翁?”鳳若涼轉過頭看著應儲。
她一直沒有看到這個人,在紫陽樓的時候,他在帷幔裡,什麼都看不到,剛才她又一直是背對他的。
刁鍶和袁天縱看起來就像邪派的人,可這應儲不是。
他看起來竟然是一個一身正氣的人,給鳳若涼的感覺有些像是那刑部侍郎。
“可以這麼說。”應儲點了點頭。
“那動手吧。”
“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的身份。”鳳若涼手上已經燃起了法術,應儲卻忽然道。
“為什麼?”
“我衡量一下值不值得與你們背後的勢力為敵。”應儲話說的平淡,似乎隻是和鳳若涼在做交易,而不是即將開始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我如果死了,不會有人替我報仇。”鳳若涼看向衛言卿,“你呢?”
她是這麼個情況。但是衛言卿未必,說不準現在的韓國早就已經很強了。
衛言卿卻沒有馬上回答。
應儲看向了他。
“鳳姑娘,你不會死。”他的語氣無比認真,順著那微風傳進鳳若涼的耳朵。
鳳若涼愣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衛言卿忽然間會這麼認真。
“那就是你護著她嗎?”應儲是個旁觀人,聽得出衛言卿的意思。
“年輕人。有血性是好事,但是也要分情況,你應該知道一段之間的差距,你與我,就像你與那袁天縱一般。”
應儲沉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