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涼皺起了眉頭,看著前方那站在空間都扭曲起來的應儲身上。
她根本就說不動衛言卿。
可是眼下這局麵,如果他們都留在這裡,對他們更不利。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逼我用這個功法了。”應儲那印終於結完了,他麵前出現了一丈高的書。
“地階初級功法,太清書!”應儲一聲厲喝,那本蘊含著龐大法力波動的書便向鳳若涼他們猛然衝了過來。
鳳若涼本能的就要出手抵擋,可站在她身前的衛言卿卻比她快一步。
如果兩個人同時抵擋這功法,可能傷害不會那麼大,但是衛言卿邁的這一步,這太清書的傷害將全部由他自己承受。
鳳若涼瞳孔一縮,眼見那本法力化成的書在衛言卿麵前炸開。
她也沒想到,這功法的傷害竟然比她想要的可怕,衛言卿已經儘數擋下了所有傷害,可那波動竟然都將她震到了地麵上。
帷帽落地,隨後是一聲巨響。
鳳若涼這一刻是有些慌亂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了身。
衛言卿那月白色的袍子上染上了鮮血,落在貧瘠的地麵上,他如畫的眉眼皺起在了一起。
鳳若涼緩緩走過去,伸手抹去他嘴角的鮮血,“我覺得你的做法是錯誤的,你應該讓我和你一起抵擋。”
衛言卿努力的擠出一抹笑,“鳳姑娘,我不想再見到你受傷的樣子了,我希望這輩子我隻見到那一次。”
他應該感謝那青坷崖底的初見,可是後來他想起來時,隻有心痛。
天冷,衛言卿費力的呼吸,呼出的氣息擋住了鳳若涼濕潤的眼睛。
可衛言卿還是察覺了,他輕笑了一聲,“鳳姑娘,你哭起來我會害怕的。”
“為什麼?”鳳若涼任由那眼淚自己落下,“為什麼知道我危險……還要和我在一起?”
衛言卿因為受了傷,皙白的手指變的更加蒼白,沒了一絲血色,他輕輕揩去鳳若涼的眼淚。
“什麼不危險呢,普通人會死,修煉的人不能突破屏障還是會死,被貪婪地人看上,還是會死,行走在森林裡,可能會出現妖獸,都很危險。”
他眉眼灼灼的看著她 ,“鳳姑娘,比起這些,我更怕失去你。”
鳳若涼眼淚大顆大顆砸在了衛言卿的衣服上。
她這輩子都沒有哭過,皇室被屠殺的時候沒有,甚至聽到宋年軻娶妻的時候也沒有。
唯有現在。
衛言卿有些慌,“鳳姑娘……”
可鳳若涼已經伸手抱住了他。
卓石那句話響在了腦海裡。
“這結局不是你能承受的。”
她驀然閉上眼睛,“不問結局。”
衛言卿何其聰慧的人,隻一瞬便明白鳳若涼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日在青坷崖的時候,那個人給他看過手相,該是跟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