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軻沒開口,如果是往日,他根本是不信的,陳釀從他封王便一直在這府裡,像是自己的長輩一樣,他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他如今正在氣頭上,哪裡會去思考這些事情?
便讓下人將陳釀扶了起來,陳釀額頭還在流血。
“弄醒。”宋年軻冷道。
下人顫顫巍巍的往陳釀臉上潑了一桶水。
陳釀對府裡的下人是很好的,誰家有個什麼事情隻要說的過去,陳釀都是同意的,所以下人們的心還是向著陳釀,眼看著事情要像不好的方向發展。
便有人連忙去了北寒苑。
陳釀悠悠轉醒,入目是宋年軻鑲著金邊的靴子,緩緩向上,是他尊貴的朝服,而後是他噴著火的眸子。
“王爺。”陳釀聲音還是那麼冷靜,“您回來了。”
“陳管家。”宋年軻的聲音冷的像是外麵的天,“你在這乾什麼?”
陳釀鬆開了左右兩個架著他的下人,“夫人要老奴來的。”
“然後?”
“然後老奴就不記得了。”
“你分明是想侮辱我!”那邊的於詩柔淒聲喊道。
宋年軻看著陳釀胳膊上的抓痕,這抓痕他很熟悉,於詩柔也經常在他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隻是輕得很,他甚至想的到兩個人是怎樣的體 位才會這樣。
那邊下人跑去了北寒苑,又不敢進去,不進去又沒辦法,他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個人急的在大冷天一頭汗,最後實在是等不及了,便衝了進去。
曹娥已經做過晚膳了,鳳若涼不吃,她就自己吃過飯回房了。
當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鳳若涼屋裡亮著燈,兩個小家仆在門口走來走去,也不敢敲門。
他們進來的時候,鳳若涼就感受到了,但是是兩個連慧根都沒開的家仆。她便沒管,眼下他們在門前的腳步聲擾到她了,她揮手開了門,“你們找我?”
兩個小家仆聽到聲音就連忙跪了下去,“公主殿下!”
他們肯定是害怕鳳若涼的,因著綠翠的事兒,剛才也是讓陳釀的事兒急到了,隻是病急亂投醫的來找鳳若涼。
現在又惶恐的很,生怕鳳若涼不管還會怪罪他們。
“說。”鳳若涼是沒耐性的。
“公主殿下,陳管家出事了。”右邊的小家仆小聲道。
他沒聽到聲音,下一秒便是風聲吹到了臉上,抬眼是一雙雲絲靴子。
“公主殿下……”兩個人連忙顫顫巍巍跪了下去。
“在哪?”鳳若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在萬青苑……”
小家仆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風,嚇得他慌忙閉上了眼睛,在睜眼,卻沒了鳳若涼的人影。
大著膽子朝屋裡看了一眼,也沒了鳳若涼的影子,旁邊的小家仆還在顫顫巍巍抖著,他拍拍他,“公主走了。”
“啊……”他大喘了一口氣,抬起了頭,果然沒了鳳若涼的影子。
“去救陳管家了嗎?”他不確定的問。
右邊的小家仆沒回答,鳳若涼好像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可怕。
天蒙蒙黑,王府裡的燈已經亮了起來,雪停了很多時日,地麵已經乾了。
“陳管家,本王在問一遍,你到底來乾什麼?”
陳釀剛張口,外麵傳來下人行禮的聲音,“公主殿下。
宋年軻眉頭收緊,於詩柔身上開始發抖。
萍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小聲道,“夫人彆怕,王爺會替夫人住持公道的。”
於詩柔根本沒理她,她壓根就不知道到底什麼最可怕!
宋年軻轉頭看著那緩緩走來的鳳若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