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王福海退下了。
南宮燕行了禮，也退下了。
偌大的宮殿剩下他一個人。
那滿目的奢望都代表著尊貴，這是他想要的生活嗎？
是吧。
他應該是想要這樣的生活，占據這鳳國，他就是王。
可是為什麼，他忽然覺得不滿足了呢？
今天晚上長安城都沒睡，他們在守歲。
希望這新的一年有個好兆頭。
下人們已經準備好了年夜飯，那滿滿一桌的菜，隻有宋年軻一個人坐在那裡。
鳳若涼不會來的，於詩柔想來，但是宋年軻沒叫她，她不敢過來。
自從陳釀那事兒之後，宋年軻也沒有在去過萬青苑了，但是其餘的都沒有區彆。
萍兒跟她說張毅請辭了，整個府裡上上下下都是陳釀在操持。
她就沒有出去了，她用這麼一招，就是想徹底除掉陳釀。
可是任她怎麼算，也算不到陳釀竟然是鳳若涼護的。
鳳若涼那日對陳釀的態度哪裡像是對一個下人，那分明是對一個長輩。
宋年軻也沒有吃飯，那偌大的一桌年夜飯便被吹成了冷炙。
皇宮裡是熱鬨了一晚上，這一夜長安城大多都沒睡，於是一大早上他們都清楚的看到了鳳易去了寧王府。
那浩浩蕩蕩的陣仗，可是有段時間沒見了。
宋年軻睡了，但是睡得不沉，他被陳釀喊醒，梳洗一番，到了門口。
鳳易微微皺著眉頭，“愛卿這是怎麼回事，竟然不守歲？”
宋年軻行了禮，“臣一時不察，便睡了過去。”
鳳易隻是隨口一說，他來的目的不是因為這個，便沒有在糾纏，下了鸞轎，進了王府，“朕聽小海子說若涼身子不舒服？請大夫了嗎？”
鳳若涼當然沒有不舒服，宋年軻知道，但他點了點頭，“讓徐大夫看了，說沒事。”
“沒事？”鳳易提高了聲音，“沒事怎麼會身體不舒服？”
宋年軻不答。
鳳易的語氣有些不滿了，“愛卿，你和若涼都是要成親的人了，要對若涼上心啊。”
宋年軻點點頭，“臣明白。”
鳳易沒有在開口，宋年軻跟在他後麵。
他們不會成親了，從他知道原來鳳若涼已經恢複了的那刻，隻是鳳易還以為自己能將鳳若涼掌握在手心。
到了北寒苑，王福海連忙上前一步，“皇上駕到！”
約莫等了有一會，王福海都要喊第二聲的時候，鳳若涼推門走了出來。
眉間都是不耐煩，她站在門口，遙遙的和鳳易對視了一秒，才淡淡開口，“父皇。”
可那一秒在鳳易看來是無比漫長的。
鳳若涼那雙紅眸裡是極其不耐煩的。
就像……那明明已經浮現了的記憶，可他就是看不清。
“若涼，哪裡不舒服？”鳳易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朝鳳若涼走了過去。
“睡的不好。”鳳若涼淡淡道。
鳳易猛然皺起了眉頭，厲聲道，“小海子，怎麼不跟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