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詩柔冷笑了一聲，眉間都是嘲諷，“怎麼， 難道你這個不得寵的人想要告訴我什麼是愛？”
“或者說，你有多愛他呢？”鳳若涼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是那麼平淡。
“比你愛他！”於詩柔語調驀然間拔高。
“那如果寧王心裡有了旁人呢？”鳳若涼的每一個字都很淡，卻聽的於詩柔心裡難受。
“那我自然就會像對付你一樣對付他們。”她柳眉一豎，道。
“我學會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父皇，不是母後。是年軻哥哥。”鳳若涼的話好似一塊石子落在了湖麵，驚起了層層漣漪，也驚起了宋年軻模糊的記憶。
“四歲我跟了他，到十六歲。”她淡淡的看了於詩柔一眼，“你認識寧王多久？”
“你和王爺青梅竹馬又有什麼用？現在王爺心裡有你的位置嗎？”
鳳若涼忽而就笑了，“後來我被人下了毒，神誌記憶散了八分，他娶你前我曾經還阻止過，可是那日我還是看著他穿著喜服將你迎進了王府。”
她頓了一下，轉過了身，“我也容不下你。”
鳳若涼定定的看著於詩柔，那目光讓於詩柔覺得寒氣刺骨。
“我隻剩兩分神誌，全都是他。可是如今想起來，哪怕是此刻清醒的我，也做不出當初的決定。”
“我愛年軻哥哥，自然容不下你，可是彼時我已形同廢人，對年軻哥哥在無作用，他心裡也沒了我的位置。
“我希望他快樂，但我又不希望你們快樂。”
那好不容易停了的雪忽然又飄落了。
“寧王娶了你才會快樂，可我不想他娶你，所以我跳崖了。”
於詩柔瞪大了眼睛。
鳳若涼已經朝屋子走去。
“真的要算，你已經輸了，還好她死了，你遇不到那樣的對手了。”
那原本隻是散散飄落的雪花忽然就變成了漫天大雪，落在了於詩柔長長的睫毛上。
她咬緊了牙，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看著鳳若涼進了屋子，關了門。
她站了很久。可是走出去的時候，還是見到了那靜靜站在牆邊像是定住了一般的男人。
“王爺……”於詩柔驚到了。
宋年軻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那是很平常的一眼，沒什麼情緒，可於詩柔的心涼了。
他聽到了。
聽到了鳳若涼的話。
宋年軻轉身走了，於詩柔看著那高大的背影忽然沒了留住他的力氣。
她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輸給誰了。
南宮燕嗎？
她已經死了。
鳳若涼嗎？
可她並不想要宋年軻。
可她怎麼就在宋年軻的心裡沒了位置呢？
那鵝毛大雪飛的似乎連視線都模糊了。
萍兒自己回了萬青苑，都是提心吊膽的，她覺得於詩柔回不來了。
按照她聽到的鳳若涼的可怕程度，於詩柔絕對不可能活著了。
可是於詩柔回來了，她那倩麗的身影緩緩從大雪中走過來。
她從前覺得當主子真的好，榮華富貴，顯赫人前。
可是這一刻，她看著那走的很慢的於詩柔。
忽然覺得當主子未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