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追問。
曹娥眼看著卓石走了,連忙走到鳳若涼門前,“公主,我來收拾。”
“嗯。”鳳若涼的聲音很淡。
曹娥小心的推門進去,低頭收拾著桌子,不敢看鳳若涼一眼。
鳳若涼原本在看那回風拂柳刀的功法,忽然就停下了。
她既然收了卓石,那就是相信的。
可卓石的確和常人不太一樣。
他並不老,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可你第一眼見他,一定會以為他是個中年人,而他那一瞬間忽然變年輕,也不是臉變了,說不上到底是什麼變了。
已經記不清到底多大了那是多久了?
他說他是青階,如果每一次都是到了壽命的臨界點才突破,那應該是什麼年紀?
曹娥直到關門出去的時候,才大喘了一口氣。
她在裡麵的時候,都不敢喘一口氣,可那麼安靜的情況下,她竟然也沒有聽到鳳若涼的呼吸。
他們修煉者都這麼可怕嗎?
臘月底,即便是不下雪,也是冷的很,曹娥收拾了廚房就回房休息了。
晚上的時候在出來做飯,鳳若涼沒吃,她自己吃了飯就休息了。
宋年軻晚上出府了。
提著一壺酒。
沒有讓人跟著。
陳親王府和寧王府一向不對付,所以門口的護衛語氣也沒那麼尊敬,他道,“寧王稍等,容我進去通稟。”
宋年軻什麼都沒說。
吳受諫去寧王府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人攔他,他都是正大光明進去的。
過了會,那護衛又回來,“寧王請。”
護衛將宋年軻引到了吳受諫的院子,宋年軻站在門口皺起了眉頭。
吳受諫上揚的聲音響了起來,“呦,這可真是稀客啊,寧王竟然會來我的府上。”
宋年軻臉上恢複了平常,他邁步走了進去。
“陳親王要上戰場了,我來送行。”
吳受諫坐在苑子裡的石桌上,這個溫度,那石桌涼的像冰塊。
宋年軻在他對麵坐下,將手裡的酒壺放在了桌子上。
吳受諫伸手打開,瞬間酒香四溢,“好酒啊。”
丫鬟送來兩個杯。
吳受諫沒有喝,他靜靜的看著宋年軻,“沒想到我同寧王竟然還有機會坐在一起喝酒。”
宋年軻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我們沒有深仇大恨。”
吳受諫苑子裡點的燈都是柔和的,有些像月光,柔柔的照在吳受諫臉上,宋年軻看的到他臉上都是按耐不住的喜悅。
吳受諫端起酒杯,飲儘,“寧王說的是,我們的確沒有深仇大恨。”
宋年軻坐在吳受諫對麵,逆著那燈光,沒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如果不是南宮皇後的事兒,這次應該是寧王上戰場吧。”幾杯酒下肚,吳受諫的話也多了起來。
宋年軻喝儘了杯中酒,“你我都是為鳳國效力,無所謂誰上戰場。”
“可是這次我凱旋歸來,這鳳國戰功最多的人,便是我了。”吳受諫又倒了一杯酒。
他看著宋年軻的臉,給他也倒了一杯,然後揚揚那酒壺,“沒了,寧王要嘗嘗我府上的酒嗎?”
宋年軻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而後站起身,“不了,陳親王明日要出征,還是早些歇著好。”
語畢,他已經離開了。
吳受諫喝光了最後一杯酒,而後側目看著院子裡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