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著那站在前方的鳳若涼。
風吹起鳳若涼的長發。
“是誰?”她聽見自己這麼問。
後方一個將領模樣的人緩緩走了上來,“回公主,陳親王戰死。”
那一根原本緊繃的弦忽然就斷了。
那麼意氣風發離開的人,如今就躺在那漆黑的棺材裡。
鳳若涼緩緩退開了。
她走的很慢,直到回到房間的時候,才聽不到那些沉重的腳步聲。
鳳國戰敗,陳親王戰死。
鳳易將手裡的戰報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戰死?”
王福海低著頭,“是……人已經帶回來了。”
“損兵四成,為何戰死?”
“老奴也不清楚。”
那第二日的早朝,大臣們都一言不發,生怕鳳易的怒火遷就到他們身上。
“陳親王戰死了,眾愛卿可知?”那陰沉的氣氛持續了很久,鳳易才緩緩開口。
下麵大臣們應著聲。
宋年軻沒來,他告了病假,便一直沒有在上過朝。
“韓國寸寸相逼,以愛卿們看還有誰適合領軍迎擊?”
大臣們左看右看,沒人做聲。
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了。
至少從鳳易做了皇帝以後就沒有了。
宋年軻封王,隨後吳受諫封王,他們一南一北,從無戰敗。
他們連他們有可能戰敗的可能性都沒有想過,忽然間就要麵對戰死?
而這個時候,應該頂上去的宋年軻竟然還告病。
那將軍覺得終於到了自己一展神威的時候,上前自薦一番。
可鳳易沒有點頭,他隻是淡淡道,“讓朕好好想想。”
便散朝了。
這回不知那將軍不明白,滿朝文武都不明白了。
吳受諫戰死,隻能是宋年軻去,可宋年軻告病,這個時候難道不是讓將軍去?還能有誰?
王福海跟著鳳易去了禦書房,鳳易坐下,看著那火爐裡跳躍的火苗,“鬱頭回來了嗎?”
王福海點點頭,“今早回來了。”
“叫過來。”
“喳。”
王福海去把鬱頭叫來,鬱頭行了個禮。
“皇上,在迎風客棧。”
“在客棧?”
“是。”
“她……什麼段位了?”鳳易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按壓不住的顫抖。
鬱頭很平靜,“橙階五段。”
可他這次的回答卻不能讓人安心了,每次都是這個答案,一開始還好,能讓人安心,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到了這個忽然間一切都變得不能掌握的時候,這還如何讓人安心?
尤其是鳳若涼不知不覺得間竟然培養了一個綠階的護衛?竟然無人知道?
“他那個護衛呢?”鳳易沉默了很久,又問。
王福海看向鬱頭。
“不在城裡。”鬱頭答。
“都退下吧。”鳳易歎了口氣。
“喳。”
“是。”
鬱頭先行退下了,王福海帶著小太監們一起退了出來,小心的關好了門。
鳳易應該很傷身。
鳳國這次是敗了,但是不過損兵四成,這個傷亡是很少有可能將軍戰死的。
偏偏吳受諫真的死了。
他是不可能用宋年軻的。而吳受諫都戰死了,那個沒多少經驗的將軍呢?
一次戰敗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是吳受諫的死絕對打擊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