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王福海話都到了嘴邊,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應了聲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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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下了場大雨,誰都覺得第二天還會是暴雨傾盆的時候,清晨那大雨就停了。
濁酒醒得早,靜靜的站在鳳若涼門前。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
那雙乾淨的眸子有些驚訝的睜大。
但他聲音還是很平靜,“主子。”
鳳若涼穿了一件輕紗流仙裙,繡著紅邊,繪著梅花,胸前墜著兩道純白貂絨,袖擺是白色的長紗,他目光停在她裙擺上那條龍上。
他不曾見過她穿的這般隆重過。
“濁酒。”鳳若涼的聲音很輕。
濁酒點頭,“屬下在。”
“我要回家了。”鳳若涼那最後的尾音是上揚的,她很高興。
濁酒也聽出來了。
從前他對鳳若涼一無所知,所以隻是吃驚於鳳若涼的天賦和美貌。
直到那天他看完了那些所有關於她的畫冊子。
她的過去是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淒慘。
還好她涅槃重生了。
鳳若涼沒有坐馬車,也沒有騎神獸,她從那迎風客棧出來,一步一步朝皇宮走去。
街道兩旁站慢了百姓。
濁酒從來沒有見過鳳若涼這個樣子,那些百姓又何曾見過?
和她比起來,那風月樓的頭牌連個丫鬟都不如。
但很快有人的目光停留到了鳳若涼裙擺上那條龍上,猛然瞪大了眼睛,神色複雜了起來。
鳳若涼是今天進宮領賞,那些將士們自然也是今天一同來。
他們已經先到了皇宮,鳳易一整晚都沒睡,可他精神很好,他坐在那高位上,和他的臣子們談笑風生。
王福海可是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直到那道身影緩緩進入他們的視線。
鳳易臉上的笑終於緩緩凝固了。
王福海的心跳的飛快,終於在看清鳳若涼那件裙子之後,達到了頂峰。
他覺得自己的心可能要跳出來了。
那裙擺上是什麼?是他看錯了嗎?
他不想認。
可鳳易已經鐵青的臉色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沒看錯。
大殿上的大臣們也看了個清楚。
那是一條龍,一條五爪的龍。
天子腳下,皆是四爪,唯有龍袍是五爪。
即便是太子穿了那五爪的衣服,也是死罪。
可現下這似乎犯了死罪的人,走的每一步都那麼平靜。
鳳若涼生的極美,可這一刻誰的心思都不在她那張貌美的臉上。
“王叔。”終於那俏麗的人進了大殿,她出聲。
聲音是上揚的。
鳳易何曾聽過鳳若涼這種語調。
那一殿的大臣們又何曾聽過有人這麼稱呼當今皇上?
一時間誰也不敢開口,那大殿安靜的能聽清每個人的呼吸。
濁酒停在那門關的城牆上,剛好十丈。
“公主……你……你怎的這般稱呼皇上?”
王福海反應了半天,才算反應過來,磕磕絆絆的道。
鳳若涼忽然就笑了,“我說的不對嗎?難道你不是我的王叔嗎?”她看著那首位上臉色陰沉的鳳易。
鳳易緩緩抬起了頭,下巴對著鳳若涼,“若涼,私下裡你可以這麼稱呼朕,但是這在金鑾殿。”
鳳若涼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的鳳易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