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一進來急匆匆的就跟於詩柔說了。
於詩柔抬起頭,“你說什麼?”
“公主殿下殺了皇上!”
於詩柔的眸子沒有什麼變化,“下一句。”她早就知道鳳若涼的段位被隱藏了,殺了鳳易並不稀奇。
可讓她的驚慌的是萍兒的下一句話。
“現在那皇位是公主殿下的。”
於詩柔僵住了。
完了。
她當時腦海裡隻有這一個想法。
宋年軻還被關在天牢裡。
那天是她驚慌了,所以聽到宋年軻被關進天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鳳若涼,她潛意識裡還覺得鳳若涼能讓鳳易放了宋年軻。
可冷靜下來,她才想起那天下午鳳若涼說的那些話。
如果她說是真的呢?
如果她真的不想要宋年軻了呢?
宋年軻的傷,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知道是在北寒苑傷的,北寒苑又為什麼塌了?
是她動手了吧,隻有這一個解釋。
她忽然才發現自己那麼無力。
從前在這寧王府裡,宋年軻寵著她,她覺得自己過的很好,要什麼有什麼。
可是當眼界不在局限於這一個王府的時候,她才發現,她什麼都做不了。
宋年軻被關進天牢,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認識能將宋年軻從天牢裡救出來的人,也沒有能劫了天牢的本事。
於詩柔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登了皇位,她現在所踩的每一塊土地,都是她的。
而她又能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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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固若金湯防止有人劫獄的天牢坍塌了,裡麵所有的看守都沒有出來。
宋年軻站的很遠,他身上還是那日被關時穿的那件紫色的長袍,長袍褶皺了,似乎是因為那牢裡的潮濕,顏色也暗淡了一些,他的長發散開,散散幾縷遮在臉上。
可即便這樣,遮不住他英俊的眉眼,被那天牢的動靜嚇到的小宮女們,紅著臉請安。
“參加寧王。”
宋年軻沒有看他們,他看著天牢緩緩歸於平靜,騰空回了寧王府。
陳釀沒想到宋年軻會突然回來,有些倉促的讓下人們連忙準備熱水。
宋年軻一言不發,任由丫鬟們服侍著他。
於詩柔讓萍兒摻著匆匆來了。
陳釀看了她一眼,很平淡的一眼,像往常一樣。
“王爺還好嗎?”於詩柔停在院子裡,聲音不大,屋子裡的宋年軻聽不到。
陳釀點點頭。
於詩柔從陳釀身上移開目光,靜靜的看了那緊閉的房門很久,轉過了身。
萍兒有些驚訝,“夫人?”
於詩柔聲音平靜,“回去吧。”
萍兒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扶著於詩柔走了幾步。
可於詩柔真的沒有什麼反應。
轉角處,萍兒微微回頭看了一眼陳釀身後的門。
原來男人的心真的留不住。
於詩柔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