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言卿的目光沒有離開過鳳若涼。
他並不參與，他知道他的涼兒性子不好，不是什麼都能忍下來的。
“韓皇，倘若如今鳳國的皇帝還是鳳易，如果你去了鳳國，你覺得那時的皇後南宮燕需不需要給你行禮？”
衛宗一直閒暇的神情終於凝重了起來。
鳳若涼這語氣太淡了。
她開口第一句那麼淡就很讓人震驚了，但是這明明應該是憤怒的語氣，卻從她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一毫來。
南宮燕需不需要給他行禮？
如果他去了鳳國，何止是那皇後南宮燕，他覺得那鳳易都應該給他行禮。
包括現在就坐在他對麵的如今鳳國的皇帝鳳若涼。
所以他緩緩點了點頭，“需要。”
元曼梅的臉色白了一些，她輕聲道，“皇上……”
“鳳皇遠道而來，莫讓她覺得我泱泱大國竟然都是些不懂理之人。”衛宗沒有看她，道。
溫飛瑤的臉上出現了得意之色，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鳳若涼這種計較一些沒人注意的東西，但是元曼梅都仗著衛宗的寵愛，搪塞了過去。
今天可算是沒用了。
她當然高興了。
衛宗已經放話了，元曼梅再怎麼不情願也隻好站起來彎了腰，“拜見鳳皇。”
“免禮。”鳳若涼低頭在衛言卿皙白的手背上輕輕撓了一下。
剛才她和衛宗對話的時候，衛言卿就一直在捏她的手指，就像是什麼好玩的玩意兒一樣。
這樣的小舉動當然也被衛元駒看在了眼裡。
他看不到桌子底下兩個人的互動，但是看到了衛言卿那眼裡滿滿的寵溺。
彎了好一會腰的妃子們回了座，也不敢小聲交談了。
這回他們明白了，這回來得主可不是什麼善茬，那個平時在後宮橫著走的元曼梅和溫飛瑤不是都被折斷鉗子了嗎？
他們一開始得到消息知道是鳳國新上任的皇帝，但是又聽說是衛言卿和衛元駒爭奪的女子，那身份一下子就降下來了。
要是鳳皇的皇帝，他們可是不敢造次的。
但是衛言卿是皇子，衛元駒是太子，不管她選了誰，在這鳳國都是皇妃或者太子妃。
就算那衛元駒以後是會登基的，那也是遠了的事情，衛宗現在身子健康著呢，那他們就算是她們的小輩了，所以今日才放縱了起來。
可看鳳若涼這態度，卻是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甚至連衛元駒的生母，元曼梅都吃了她一個下馬威。
有些看不順眼鳳若涼的妃子，知道她要倒黴了。
元曼梅可不是什麼善茬，她都已經年老色衰了，那溫飛瑤年輕貌美，坐上貴妃之位好幾年，都沒能將她從皇後的位置上擠下來，就可以猜到她的手段有多厲害了。
這鳳國的小丫頭竟然在這麼多人麵前，尤其是溫飛瑤麵前沒有給她留一點臉麵，她怕是不能讓她好過了，說不準都未必能讓衛元駒娶她了。
這麼一場鬨劇下來，原本衛宗享受的那種鶯鶯燕燕的氛圍全沒了，隻是啞著聲用膳，偶爾抬頭看一眼對麵的衛言卿和鳳若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