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衛宗的命令。
跟她無關。
可她還是平不下心,她有些踉蹌的轉過身,快步朝清霜宮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總是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可能下一秒鳳若涼就會猛然襲來。
她是皇後,是這韓國最尊貴的女人,她將這後宮治理的服服帖帖,就算是這處處擠兌她的溫飛瑤,她也不過是囂張的時間久了些,還不是死了嗎?
但是鳳若涼不一樣。
這是第一個從頭到尾都將她碾壓的人。
這一刻單獨麵對她,她完全沒有了皇後的威嚴,她心裡想的是鳳若涼那青階的段位,倘若她要下殺手……
元曼梅幾乎是狼狽的回到了清霜宮。
小宮女們連忙迎了上來,還以為元曼梅後麵有什麼東西追她,“娘娘您怎麼了?”
元曼梅堪堪直起腰,接過小宮女遞過來的麵巾擦了汗,濕了一片。
她看向了那殿門,裡麵衛宗和藺侯王談笑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太監們還探頭的看著元曼梅的身後,他們跟了元曼梅這麼久,可從來沒見過元曼梅這麼狼狽的樣子。
元曼梅緩緩擦乾額頭上的汗,可她還是覺得不舒服,便讓小宮女打了水來,去沐浴一番,換了衣服才重新回到主殿。
衛宗似乎已經喝的上了頭,麵色熏紅,眼神有些飄忽。
他擺擺手,“乾什麼去了?”
元曼梅臉上擠出一個笑。“今兒天熱,臣妾出了些汗,換了身衣服。”
項靈竹天真的道,“今天不熱啊?”
項文山給項靈竹碗裡夾了一片青葉,“吃菜。”
“哦。”項靈竹乖乖的拿起筷子。
元曼梅看著項靈竹將那片青葉吃掉,她掃了一眼項文山的臉。
他天生紅臉,即便是喝多應該也看不出來的。
但是他依舊透著精光的眼睛明顯是沒喝多。
元曼梅又給衛宗倒了一杯酒,衛宗跟藺侯王碰了杯,一飲而儘。
他應該一杯都沒有少喝,衛宗喝了多少,項文山就喝了多少。
可衛宗的酒量是極好的,元曼梅知道。
那天直到衛宗大醉,藺侯王都是麵不改色的。
末了,元曼梅按住了那酒壺,輕聲道,“皇上,夜深了,該睡了。”
衛宗那僅剩的清明定定的將元曼梅的臉,他緩緩勾起了嘴角,“那就侍寢吧。”
元曼梅眉梢一皺,衛宗果然是喝多了,竟然連這種話都說了出口。
項文山站了起來,項靈竹跟了站了起來。
他道,“那微臣告退。”
衛宗擺擺手,“藺侯王回去也找個美人。”
元曼梅已經皺起了眉頭,可項文山卻是笑著點點頭,“是,皇上。”
小宮女們將項文山送了出去,回來收拾這狼藉的桌子,元曼梅扶著衛宗要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