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心跳都漏了一拍。
要吃他了嗎？要吃他了吧。
“以後你就不是下人了，不用跪著了，知道了嗎？”
鳳若涼原本是想把這個小太監給扶起來，但她沒想到這小太監竟然這麼輕，她都沒用力，竟然都提了起來。
她將他放下，道。
“是……是！奴才明白……”小太監顫巍巍的道。
鳳若涼知道他在這宮裡一年多已經被嚇成了這個性子，一時半會也改不回來，便不在勉強。
“濁酒呢？”她問。
小太監不知道濁酒是誰，但他不笨，知道是問那個給他衣服的大哥哥，剛要開口，濁酒已經現了身。
“主子。”
小太監看著這忽然出現的濁酒眼睛瞪得像銅鑼。
“你跟我走了嗎？”看濁酒這反應，鳳若涼道。
“是。”
鳳若涼有些無奈，“也不用時刻跟著我啊，也不遠。”
濁酒沒應聲，沉默著表達著自己的不同意。
鳳若涼便不說了，她知道說不通的，濁酒太死板。
她道，“我有事找你。”
濁酒靜靜的看著他。
鳳若涼朝門口走去，濁酒跟了上去。
小太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跟了上去。
結果直接被濁酒那寬大的衣服絆倒。
沉悶的一聲巨響。
小太監咬著牙沒敢哼一聲。
鳳若涼都走到門口了，她有些無奈的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小太監渾身都被摔麻了，鼻血潺潺而下，但他飛快的爬了起來，“鳳皇贖罪，奴才……奴才太笨了。”
鳳若涼靜靜的看著他發抖的身子，想著如果這個時候是衛言卿，他會怎麼做。
她並不是太喜歡這個小太監。
他太懦弱了。
這個世上可憐人太多了，太弱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她做不到像衛言卿那般寬厚慈悲。
半晌，她歎了口氣，“來人。”
門口候著的小宮女連忙走了進來，“鳳皇。”
小太監的身子抖得像篩子。
“以後這就是你們的主子。”鳳若涼目光落在那小太監身上。
兩個小宮女麵上沒敢出現一絲異樣，連忙應聲，“是。”
鳳若涼出去了，濁酒跟上。
兩個小宮女這才走向小太監，“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這宮裡有很多人今天還囂張的人，明天就死了。
也有很多今天還是個任人宰割的人，明天就飛黃騰達了。
所以他們兩個並不驚訝。
也並不羨慕小太監。
他這是遇到九皇子，如果沒有遇到九皇子呢？
他豈不是要在那裡跪到死？
這很正常，畢竟如果衛言卿不來，鳳若涼在殿裡一待就是幾天。
小太監就是餓，也活活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