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本皇子一個人獨飲這壺酒吧。”
檀香朝門口走去,甚至都沒有行禮。
她都快死了,她不想再給這如魔鬼一般的男人行禮。
他不配。
這壺酒她下了滿滿一包的毒藥,她沒有走出元陽宮,就已經吐了一地的鮮血。
元陽宮那些宮女們們就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目光都沒有看過來一次。
這條路不遠,她也走的很快。
可是她還是覺得太慢了。
太子殿下啊……檀香撐不住了。
她看著那幾丈之外的明心殿,這麼短的路,她也走不過去了。
那如明月般掛在她心頭的人,她也見不到了。
檀香倒了下去。
瘦小的身子倒在冰冷的地麵上,除了驚起一聲沉沉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好在這裡不是元陽宮,明心殿門口的侍衛看到了她,匆匆去稟告了衛元駒。
侍衛在衛元駒臉上看到了少見的擔心。
他快步走出了屋子,那侍衛已經將太醫帶了回來。
她瘦小的身子掛在了侍衛身上,一身的鮮血。
侍衛覺得檀香死了,她已經一點熱度都沒有了。
但衛元駒還是從他手裡接過了檀香,飛了出去。
已經子時了,皇宮裡靜了下來。
隻有那巡邏的侍衛整齊的腳步聲。
邵良睡得晚,他還在修煉,忽然就聽到了後院的聲音。
他的屋子後麵,是王如河的院子。
邵良和王如河沒什麼交集。
王如河是太醫總管了,但是這太醫院的大夫大多都是衛宗招進來的,並不經過王如河的手。
但今日,他還是沒有按捺住那份好奇。
他想看看是誰會在深更半夜來問診,而不是召王如河去寢宮。
邵良站在牆邊,能聽到那邊的聲音。
“太子殿下。”王如河的聲音。
邵良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踩著那角落裡堆著的一塊大石頭,目光越過那牆頭。
一眼就看到了軟軟的靠在衛元駒懷裡的檀香。
今晚的月亮並不亮,王如河的苑子又是出奇的暗,他隻在屋子裡掌了一盞燈。
邵良看不清檀香,但他感覺她傷的極重。
王如河將衛元駒請了進去。
他還站在那大石頭上,看著那緊閉的門,久久沒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