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怕又施法半天,鳳若涼的傷還是沒多少變化,惹怒了衛言卿。
他顫顫巍巍的施著法,果不其然,沒看到鳳若涼的傷口有多少變化。
隻是那猙獰的傷口終於合上了,留下一道道長長的傷疤,他深吸一口氣,小聲道,“鳳皇陛下……您體內的內傷……恕微臣無能為力。”
鳳若涼的體內傷得重,她又是青階的段位,這經脈早已不是他能接上的了。
於海說話的時候一直用餘光看著身旁,整個後背已經被汗水濡濕了,濕黏黏的黏在背上。
他怕哪句話不對,衛言卿便會從後麵結果了他的命。
但好在,直到他說完,都沒事。
“你退下吧。”
鳳若涼淡淡開口。
她這句話終於讓於海一直緊繃的心落了下去。
他連忙低下頭,“微臣告退。”
走出大帳,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便看到了帳前的衛元駒。
於海那口氣哽在喉頭,生生憋得他臉都紅了。
衛元駒擰眉看著他漲紅的臉,抓起他的胳膊帶他到了自己的帳前。
落了地,他在他身後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掌。
於海那口氣才算呼出來。
他連連呼了好幾口氣。
衛元駒也不急,他靜靜的看著於海順著氣。
等氣兒順了,於海才道,“太子殿下有事兒找微臣嗎?”
“藺侯王的傷是什麼?”衛元駒的聲音似乎低了一些。
於海微微低下頭。
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
他這個回答可要好好答了,這個回答可關乎著他的命了。
於海好歹在這皇宮裡呆了十幾年,他多少也知道些什麼了。
藺侯王的傷?
藺侯王的傷是被利刃傷的,看著傷的不輕,但其實也不過隻是幾道皮外傷,還未見骨。
但他隱約覺得不能這麼回答,若是說了藺侯王這傷是被利刃傷的,便得罪了藺侯王了。
但是衛元駒是太子啊。
要是將來沒什麼意外,說不準這繼承皇位的便是衛元駒了。
他心思轉動著,衛元駒並不急。
他似乎知道於海在想什麼。
想了半天,他道,“太子殿下……微臣段位低下,不敢妄言藺侯王的傷……”
衛元駒似乎對他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他輕輕頷首,“嗯,你去吧。”
“微臣告退。”於海幾乎是快步走遠了,等看不到衛元駒的時候,才呼了一口氣。
又遙遙的看了一眼鳳若涼的大帳。
剛才衛元駒是將他帶離了鳳皇陛下的大帳後,才給他順了氣。
果然他也忌憚著鳳皇陛下吧。
怕吵了她。
但有可能也是害怕衛言卿。
於海回想起他進了那大帳便是撲麵而來的寒氣。
說起來以前誰都認為這年紀輕輕就登了帝位的鳳國皇帝,是個極其恐怖的主兒。
但其實……此刻的衛言卿更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