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涼都傷成那個樣子了,若是他們在遇到那九霄蛛,要怎麼辦?
反正他們來參加這狩獵,更多的還是要和那些世家小姐們相處相處。
反正這相處,在哪都能相處。
他們犯不著在這蒼鷺山脈涉險。
啟程回去的晚上,項文山醒了。
他是天生紅臉,所以看不出他臉色如何,但聲音著實是虛弱了很多。
他第一句話便是問鳳若涼和衛言卿怎麼樣了。
衛元駒微微看著前方灰暗暗的路,他淡道,“藺侯王醒來不擔心自己的身體,竟然先問九弟和鳳皇陛下。”
“太子殿下這豈不是在折煞微臣?微臣怎麼敢和鳳皇陛下和九皇子相提並論?”項文山皺眉道。
衛元駒緩緩的點了點頭,“也是。”
項文山聽不出衛元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眯著眼睛看著他。
這小小娃娃,竟然越發有城府了。
他又道,“太子殿下可快些告知微臣鳳皇陛下和九皇子如何了?”他狀似有些焦急的看著隊伍,似乎在尋找鳳若涼和衛言卿的身影。
“鳳皇陛下受了傷。”衛言卿淡淡道。
項文山猛然瞪大了眼睛,旋即擰起了眉,“鳳皇陛下傷了?”
“嗯。”
“怎麼會……”項文山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鳳皇陛下已經青階了……她是被什麼所傷?”
“六階的九霄蛛,又來了一隊人。”
衛元駒的語氣一直很平淡。
“不知道是何人想至鳳皇陛下於死地。”
項文山那皺著眉沒有鬆開,他也呐呐的應了聲,“是啊,不知道是誰……竟然都能催動六階的妖獸……”
迎麵而來的風將衛元駒散落兩邊的長發吹起。
暗下來的天色給他的臉上渡傷了一層朦朧的氣息。
項文山不著痕跡的盯著他,卻從他的臉上什麼都沒看出來。
他在心底歎道,這衛宗除了算計看不出什麼本事。
但他竟然能生出衛言卿和衛元駒這樣優秀的孩子。
“藺侯王去歇著吧,這趟潼關之行意外太多,恐怕回去父皇會大怒。”衛元駒的聲音淡淡響起。
項文山點點頭,“微臣知道。”
他作勢要回去那馬車裡,但掀簾的時候,又猛然停住了,他回過頭,“那鳳皇陛下現在如何?”
“勞藺侯王掛念了。九弟已經帶著鳳皇陛下先行回皇宮了。”衛元駒道。
項文山點點頭,“那就好。”
“那微臣先養傷了。”他道。
衛元駒淡淡頷首。
項文山掀開那車幔進去。
龍鱗戰馬和那些尋常馬不一樣。
他跑的極快,同時也極穩。
他在馬車裡一點都不顛。
項文山靠在了窗邊,不著痕跡的看著前麵的衛元駒。
他發現他有些看不透這衛元駒了。
從前他知道衛元駒一心為了皇位,不管他做什麼,他的目的都是皇位。
但是現在……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衛元駒換了一種戰術。
他如今看起來似乎對皇位一點都不在乎了。
不止是皇位,他像是對很多事情都不聞不問了。
他甚至都沒有問他究竟是如何傷的?
這無論如何都該問的事情他竟然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