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網結滿了屋子,看不出這房子的年歲。
邵沛平靜的看著麵前身形窈窕的蒙麵人,“你抓老夫來做什麼?”
那蒙麵人坐在了屋子裡唯一的一張乾淨的長凳上,似是上下打量了邵沛一眼,才緩緩道,“你替那鳳國的皇帝醫治了嗎?”
她聲音很清脆。
邵沛眉頭微皺,“醫治了又如何?”
“你為何要醫治她?”
“救死扶傷是大夫的本職。”邵沛的語氣全然不複和鳳若涼說話時那般慈祥的樣子,而是硬氣十足。
似乎是聽著邵沛這般的語氣,那蒙麵人輕笑了一聲,“救死扶傷……你能救你自己嗎?”
她這話透著一分威脅的意味,可邵沛臉上沒什麼情緒,他語調很平靜,“人都會死,難道你不會嗎?”
蒙麵人頓了一瞬,然後站起了身,“老頭子……在我這硬氣是沒用的。”
她朝邵沛走了幾步,“你和九皇子又是什麼關係?”
邵沛上下將蒙麵人看了一眼。
看起來年紀不大,聲音又很輕靈。
一開始他被抓到這裡的時候,他還當真猜不出來是因為什麼。
因為這些人似乎來路很大,九皇子送給他的那青焰鳥都不是對手,沒幾下就被抓了。
他自然也就沒有反抗了,這些人將他綁在這裡呆了一天一夜,倒也三餐照送。
今天晚上,這個蒙麵人才露麵。
幾句話,他便猜出來是因為什麼了。
可能是因為鳳若涼,也可能是因為衛言卿。
但後者可能性更大,因為她稱呼的衛言卿‘九皇子’,這便是朝中之人了。
“老夫和九皇子乃是棋友。”想了想,他道。
“哦?”聞言,蒙麵人輕笑了一聲。
“棋友?九皇子的棋藝該是很高吧。”
“當然。”
“那看來我也要提升一下棋藝了。”蒙麵人聲音微微上揚。
邵沛沒有做聲,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蒙麵人。
“今日……九皇子尋了你整整一日,你可知?”那蒙麵人緩緩走到了窗前。
透過那織滿蛛網的窗戶,他能看到外麵的景象。
院子裡也很陳舊,堆著些尋常人家用的東西,牆邊放了一排木頭,早已發黴。
台階也早已碎裂,倒是那泥地上長處的片片綠草,給了這破舊的院子一些生機。
如今該是深夜了,今日的月色不錯,依稀還能看到院子裡的輪廓。
這些人對他很了解。
這在昨日,他就想出來了。
似乎是因為知道他很少與人來往,也很多年沒有離開他住的那座山頭了,即便是將他放在山腳下的一戶人家裡,他都認不出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