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那裡,再喊也不是,不喊又怕就這麼等下去,衛宗那邊交代不了。
畢竟兩邊對他來說都是可怕的。
他急的不算濃密的眉都連成了一條線。
終於約莫等了一炷香後,他又喊了第三聲。
“九皇子,您在嗎?”
還是沒回應,仇高邑已經焦急的在想該怎麼辦的時候,那門終於推開了。
初晨的陽光瞬間照在了衛言卿身上,他那雙如畫的眉眼冷淡的在仇高邑身上落了一瞬。
明明不過幾步的距離,可仇高邑覺得衛言卿像是在他千裡之外。
他慌了一下才連忙開口,“九皇子,皇上傳召您呐。”
那從前還會關照他是不是生病了的九皇子,沒有回應他,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微風將他青色的長衫微微吹起,仇高邑見著那鎏金色的腰帶上的一隻小鹿展現在他麵前,而後折了下去。
他將頭更的更低,小步追上了衛言卿。
殿內的鳳若涼將鬆鬆散散的長發簡單的挽起。
坐在榻上進入了修煉狀態,體內的法力很是磅礴,她知道已經到了突破的關口了。
隻是那堵塞的經脈擾了她。
她有些煩躁的退了出來,靠在榻上開始看那本《帝則》。
“帝之道……天之道。”
她纖長的手指指著那行字,垂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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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行宮如今除了鳳若涼,其實還有一個主子。
便是那日被鳳若涼救下來的小太監了。
他一直在後殿,並不敢到前殿來,但是他每天都在問宮女前麵發生了什麼。
宮女也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說。
所以他便知道了鳳若涼重傷的事情。
今天天未亮的時候,他就起了床開始去采摘那朝露,回來和著他在書上看的補藥開始熬。
這些藥材一點都不費勁,她讓宮女去拿,宮女便去了太醫院,太醫院那邊一聽是行宮要的,就不管了。
他們可不願意去招惹那鳳皇。
小太監滿心歡喜的聞著瓷罐裡傳來的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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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戰早上的時候見著仇高邑又來將衛言卿叫走了,正在猜測會發生什麼事兒的時候,驀然間皺起了眉頭。
他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從不曾來過這行宮的人。
那身影遠著看便不似尋常女子。
近了看更是容易讓人僵住。
她著了一身淡粉色華衣,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這是個極其貌美的女子。
但江戰並沒有僵住,他受過的訓練在這個時候顯出了作用,又先見到了鳳若涼那般的人。
便不易再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