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小宮女聽到了腳步聲，連忙直起了身子，“九皇子。”
鳳若涼還沒起，那出來的必然是衛言卿了。
可讓他們有些驚訝的是，不算太明亮的燈火下，他們清楚的看到了衛言卿懷裡抱著鳳若涼。
鳳若涼靠在衛言卿肩頭不抬頭。
而衛言卿的聲音已然像從前那般溫和。
他道，“掌燈。”
“是。”宮女們連忙應聲。
衛言卿複又抱著鳳若涼回身進殿去了。
宮女們盯著他的身影直到他隱入黑暗中，忐忑的心還是沒落下去。
他們知道放進去的那個麵生的人必然不是什麼好人，不然早上的時候，衛言卿不會那般急切。
這件事跟他們脫不了乾係。
可他們忐忐忑忑的等到了這個時候，衛言卿都沒有降罪他們。
甚至他都沒有來審問過他們發生了什麼。
但越是這般，他們的心就越慌。
四個小宮女進去給這正殿都掌了燈。
殿內一下子明亮起來，鳳若涼掙紮的就要下去。
可衛言卿偏不依，他手上微微用了力氣。
鳳若涼掙脫不開。
她仰起頭有些羞惱的看著他。
可抬眸她便迷在了衛言卿認真的眸子中。
衛言卿輕道，“涼兒不喜歡我抱著嗎？”
他察覺到鳳若涼似乎有一些抗拒，是抗拒，不是欲迎還拒。
他去鳳國接她來韓國的時候，那時的抗拒便是欲迎還拒。
可此時他感覺到她真的不太想他抱她。
鳳若涼被他的話喚回了心神。
她微微頓了一下，卻不知如何說。
即便是在他懷裡，聽著他平穩的心跳，都給不了她安全感。
她的傷一直不好，這不安便一直在。
她這些年已經嘗夠了因為不夠強而吃的罪了。
所以這個時候她不敢讓衛言卿這般張揚。
會讓她有一種她守不住他的錯覺。
可能她生來多疑，就像明明知道是錯覺，可她還是有些慌。
衛言卿沒有追問她，他隻是微微垂眸靜靜的看著他。
燭火映過他像是小刷子一般的睫毛，落下剪影。
鳳若涼還是沒有開口。
衛言卿輕輕笑了，他輕輕揉了揉鳳若涼的發頂，然後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將她緩緩放了下來。
“涼兒不願那我便不抱了。”
他語氣像從前一般，沒有一絲異樣。
可鳳若涼覺得他是介意的，她抿著唇，不知如何說。
可能是今日項靈竹的事兒，讓她略略有了些緊張感。
項靈竹是個比於詩柔要高了不知多少倍的對手。
這一仗，是她敗了。
若不是那小太監突然出現，後麵她都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