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曼梅一直冷著臉看著她的動作。
好半晌,她才複又將目光落回了衛元駒臉上。
聲音尖銳,“你為了一個小丫鬟要與本宮作對?!”
“打我的是母後,替兒臣心疼的是這小丫鬟。”
衛元駒沒有看元曼梅,他看著是那牆邊的長春花,語氣平淡。
元曼梅此刻正在氣頭上,所以她根本不能靜下來思考。
但那掌事太監可看了個清楚。
他一雙精明的小眼睛裡都是驚訝。
這衛元駒的城府太深了。
在元曼梅這般的怒氣下,還承受了元曼梅這麼重的一個巴掌。
可他的麵上卻沒有一絲波動。
“你在說什麼?”元曼梅咬著牙。
“母後……你心疼過兒臣嗎?”衛元駒收回了目光,平靜的看著元曼梅。
元曼梅擰著眉,“你在說些什麼!?你為了一個小丫鬟竟然敢忤逆本宮?!”
“母後為了榮華富貴,連您唯一的兒子都可以推出去做犧牲品。”
衛元駒的聲音很低很淡,可是說的卻是這般讓人瞠目結舌的話。
除了檀香,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驚訝的吸了一口氣。
低頭做充耳不聞狀。
他們都明白現在已經不是他們能聽的事兒了。
元曼梅猛然瞪大了眼睛,“混賬!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本宮為了你好,要你登上皇位,登上這普天之下至高的位置,你竟然說本宮犧牲了你?!”
“母後。”
衛元駒的語氣還是沒有起伏,他看著元曼梅的眸子裡也沒有情緒。
“這些年來,您幫過兒臣一次嗎?”
元曼梅驀然怔住了。
衛元駒看著她的表情,緩緩笑了。
像是自嘲般道,“八歲的時候,您跟父皇說兒臣可以想出治那象州大水的法子,可您不知道父皇正在氣頭上,兒臣若是想不出法子,說不準會死的。”
“您想的是若是兒臣想出了法子,可能您就能得到父皇的嘉賞了。”
“父皇隻給了兒臣一日時間,那一日,是兒臣第一次感覺到臨死的感覺,而這感覺,卻是我敬仰的母後賜給我的。”
元曼梅張了張嘴,可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隻能看著衛元駒薄唇一張一合,說出的都是她毫無印象的事情。
“九歲的時候,父皇壽誕,您說父皇喜歡青花鹿的鹿角,所以要兒臣去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