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就灌了那雲美人百歲歡,不可能就這麼一大會的功夫,這毒酒就變了。
百歲歡的是褐色的,可這酒卻是清廉如水?
仇高邑緩緩點了點頭,他進了正殿,兩個小太監就跟了進去。
曹興朝剛要看,門就被合上了。
他臉色一陰。
進了殿內的兩個小太監敢看,這元曼梅都被賜死了,他們還有什麼不敢看的?
元曼梅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那凳子上。
仇高邑盯著她看了兩瞬。
這是剛剛衛宗坐過的凳子。
她臉上的淚涕擦乾淨了,除了有些紅的眼眶和花了些的妝容,她還是那個得體的皇後。
仇高邑回身從托盤上將那冰蠶毒酒拿了起來。
他語調平淡,竟將那尖銳的聲音都磨平了些。
“娘娘,這些事兒您比老奴還要熟悉……老奴就不多說了。”
他將毒酒放在了桌子上。
“這酒您躲不掉的。”
元曼梅緩緩抬眸看了他一眼,她那淩厲了一輩子的目光終於沒了鋒芒。
也不過一眼,她便端起了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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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曹興朝等得心煩,天邊的魚肚白都出現了,這都不知過去多久了。
仇高邑在乾什麼呢?
還不執令?
又沒有主子在這裡,他在這院子裡站了幾個時辰當真是煩的。
又不知等了多久,門才從裡麵被打開,仇高邑緩步走了出來。
他將拂塵往胳膊上一甩,走了。
兩個小太監隨後出來,合上了門。
曹興朝又什麼都沒看到。
他回過頭見著仇高邑走了出去,原本站的恭敬的身子瞬間垮了下來。
他揉了揉脖子,掃了一眼還站在那邊的春夏和秋荷。
尖聲道,“還站在這裡乾什麼啊,皇後都被賜死了,還不想想自個怎麼辦?”
春夏小臉上倒有了些愕然,而反觀秋荷還是那般平靜。
她也是隻是對曹興朝行了個禮,“多謝曹公公指點。”
曹興朝冷哼了一聲,懶得多說。
他原本就是因為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兒有點多,又找不到人說,憋得有些難受。
這才跟著兩個奴才多說了兩句。
他出了正殿,朝西偏殿走去。
算算時辰,他差不多還能睡一個時辰。
他可不願委屈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