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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次殿門碎成這般。
鳳若涼倒習慣了。
她將那屏風推開,然後坐在桌子旁,看著外麵的仇高邑一點一點的將衛宗往外挪。
邴立人站在旁邊,垂著眸,沒有開口。
濁酒靜靜的看著她。
“坐啊。”鳳若涼抬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濁酒依言便坐了下去。
邴立人僵持著,終於在鳳若涼抬頭看他的時候,才緩緩坐了下去。
“老臣真是無顏見九殿下了。”
他坐下,歎聲道。
鳳若涼將窩在她腿上的小黑放到了桌子上,小黑不滿的哼了一聲,才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看著鳳若涼。
邴立人怔怔的看著這小黑。
“國師想過以後嗎?”
鳳若涼摸著捏著小黑的小肉爪,緩緩道。
邴立人看了鳳若涼一眼,道,“老臣隻知道保護您的安危。”
他知道鳳若涼說的是什麼。
他這便是和衛宗徹底撕破臉了。
但他不在乎這些,這天大地大,難道還沒有他一個容身之處了嗎?
而且他真的疲憊了,衛宗心裡沒有這天下百姓,那他即便是費勁了口舌又能如何?
不如回去白雲觀。
“國師覺得言卿登基好,還是那太子登基好?”鳳若涼又道。
邴立人一頓,有些遲疑的道,“皇上……隕落了?”
“沒。”鳳若涼搖搖頭,“小黑沒殺他。”
“孤想等著言卿回來決定。”
邴立人不知是什麼感覺。
衛宗一心一意想要鳳若涼死。
可饒是他這般,鳳若涼都能冷靜的說讓衛言卿回來下決定。
他不知道衛宗到底和鳳若涼之間差了多少,但他們之間全無相似點。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便低頭看著鳳若涼撫摸著小黑熊。
心裡滿是愕然。
當初不管如何猜測,他以為這小黑熊至多是青階。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看不出什麼種類的神獸竟然是藍階?
這在史冊記載中都不曾出現過的段位。
衛言卿已經是邴立人見過段位最高的了。
而且……
邴立人心裡的愧疚更深了幾分。
衛言卿定然也是知道這小獸是有藍階的,其實隻要這小黑熊在,那這偌大一個韓國,根本無人能傷的了鳳若涼。
可他還是去尋了他,說讓他保護鳳若涼的安危。
是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沒那麼愧疚吧。
可他們越是這般,他便愈發覺得歉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