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活動下身子,身上傳來的痛感卻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這一痛,就想起昨日在行宮的那一幕。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抓住了項文山的胳膊,“小邑子呢?!”
“仇公公看皇上一直不醒,去太醫院了。”
項文山道。
衛宗鬆開了他,又大喘了一口氣,“朕睡了多久了?”
他這一吸氣,竟然身上都痛得很,尤其是心肺腑,像是碎裂一般,胸前滿是密密麻麻的洞。
可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沒有一道傷口。
項文山臉上的擔憂一直沒有消去,他道,“皇上,您睡了一天一夜了,微臣很是擔憂。”
“嗯。”衛宗點了點頭,“你有心了。”
“身為臣子,自當如此。”
項文山又說了這句話,衛宗倒是正眼看了他一眼,才偏過了頭。
朝中上下都知道項文山是個極其油滑的主兒。
這韓國,上到滿朝文武,下到宮裡叫得上名字的奴才,哪個他沒交好?
衛宗又怎麼會不清楚?
他是這韓國唯一一個清楚項文山是如何封的王。
他若是誠心擔憂他,那便是有鬼了。
殿內安靜了下來。
所幸仇高邑回來的快,他輕聲推開了門,小聲道,“嚴太醫。”
嚴浦澤連忙走了進來。
仇高邑回身關門。
衛宗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小邑子。”
“老奴在!”
衛宗這突然的出聲嚇得他原本輕輕關門的動作一顫,門重重合上了。
他急忙朝塌邊走去。
“皇上。”
衛宗看著他,還未張口。
目光卻又落到了嚴浦澤和項文山身上。
項文山識趣,立刻開口,“既然皇上已經醒了,那微臣先告退了。”
嚴浦澤也忙跟著道,“微臣也告退。”
“嗯。”
衛宗點了一下頭。
項文山和嚴浦澤一前一後退了出去。
但衛宗沒有開口,仇高邑怎敢催,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麵。
好一會,衛宗的聲音才響起。
透著幾分殺意。
“是何人傷了朕?”
仇高邑一聽是問行宮的事兒,就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
當日衛宗一瞬間就成了這個樣子,鳳若涼的語氣又太嚇人了,他想起來就渾身打顫。
這一天一夜,因為就和項文山呆在一起等著衛宗醒來,又因為他太餓了,便沒有去想行宮了。
如今在聽衛宗提起來,還是讓人害怕的很。
仇高邑的語氣都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他道,“皇上……老奴不清楚……”
他當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