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涼懶得跟她爭,就將茶杯往前一推,小蝶給她倒了茶,看著她喝了一口。
才習慣性遞上了乾淨的手巾。
鳳若涼接過擦了下嘴,才輕呼了口氣,“還是你好。”
聽到鳳若涼這句話,小蝶一怔,愣愣的看著鳳若涼。
鳳若涼將那手巾放到桌子上,憤憤道,“旁人都太愚笨了。”
一聽這句話,小蝶就明白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公主殿下,奴婢以後都陪在您身邊。”
她明白鳳若涼說的是什麼,一定是她不在身邊,侍奉她的那些奴婢都不行,她又不喜多說什麼,那些奴才又猜不出來,所以鳳若涼才這麼氣憤。
“你在這邊如何?”鳳若涼掃了一眼小蝶的房間,問道。
小蝶的房間倒是簡潔,隻擺設了一些小飾品,像尋常女兒家一般。
桌子上擺著一束似乎是剛換上的花,還沾著露水,滿是生機。
“師傅待我很好,公主,奴婢現在已經到了赤階高級了,就快到橙階了。”
小蝶說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極其興奮。
自然是極其興奮的了。
她從一開始對自己不能修煉的事兒已經認了,到為了鳳若涼開始惱怒自己這副身子,直到嘉許收了她為徒。
她以後便是大夫了。
以後便能治好鳳若涼的傷了。
她不在是無用的了,小蝶心裡的興奮絕不是這麼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說出來的。
鳳若涼輕輕點點頭,她將小蝶的興奮都看在眼裡。
她們分彆的這九個月,小蝶的個子長高了些,身材也終於沒有那麼消瘦了,出落的更為清秀了。
想起小蝶還在寧王府的時候,鳳若涼忽然覺得這皇宮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入了宮的奴才,死都隻能死在皇宮裡。
即便是不死,可他們入了這皇宮,便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像王福海那般的,自然另當彆論。
他不會覺得皇宮是墳墓,相反,他恐怕會覺得這天下任何地方都不如皇宮好。
因為他隻能在皇宮混的風生水起。
而對小蝶來說,寧王府便是墳墓了。
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小蝶跟隨了她。
如今小蝶應該還是在那寧王府伺候著宋年軻的哪一個妾,若是運氣在差些,便是做些粗活了。
她能學醫的天賦,可能到死都不會有人發現。
想起從前重重,鳳若涼心裡竟然有些感概。
小蝶若不是遇到了她,成不了今天的樣子。
而那日在青坷崖,她若不是遇到了衛言卿,如今又該是什麼樣子呢?
她不是信命的人,可這種種不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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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聊了些瑣碎一聊竟然聊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