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冬應聲道。
邴立人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行至明心殿宮前時,他想了想還是道,“那榻上躺的是何人?”
若是衛元駒受寵的女眷,理應下榻來跟他請安。
可他見那人似乎沒有動過。
蘭冬微微一頓,才低著頭道,“回國師大人,是太子殿下的貼身婢女,檀香。”
“她受傷了?”
“不是……”蘭冬搖搖頭,語氣黯淡了幾分,“她死了。”
在這宮裡如同牢籠,莫說後宮妃子爭寵,即便是他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宮女,互相之間都在明爭暗鬥。
所以她能和知畫檀香走到這種相互扶持的地步,自然是很珍惜。
但知畫已經死了,如今檀香竟也死了。
又剩她一個人了。
“婢女?”邴立人語氣微微提高了一些。
但他也隻能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這些事情不是他該過問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衛宗的殯禮,和登基的事兒。
他剛剛走出明心殿,想要去帝乾宮,卻在半路上遇到了迎麵而來的衛言卿。
許是昨日的戰鬥太過激烈,今日的天竟然格外的好。
晴空萬裡。
這條路上也沒有旁人,邴立人便隻看得到衛言卿緩緩渡步而來。
他一身玄色長衣,像是沐浴著陽光而來,一步一移間,皆是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樣的畫麵,邴立人往後多少年也再也沒有見過。
直到衛言卿停在了他身邊,他都沒有回過神。
是他溫和平淡的聲音將他喚回了神。
“國師大人。”
“九皇子。”邴立人忙彎下腰行禮,腦海裡還是剛才那難讓人移開眼的一幕。
“國師大人去過太子殿下那裡了。”
“是。”邴立人點點頭。
衛言卿沒有在開口,他靜靜的看著邴立人。
邴立人連忙道,“太子殿下說皇上殯禮的事情,還有登基的事情,都讓老臣來與九皇子商議。”
“他是太子,登基的事情為何與我商議?”
“九皇子……”邴立人微微一頓,擰眉道,“恐怕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他不想登基。”
邴立人說的猶豫,他微微的打量著衛言卿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