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就完了。
雲家時代在朝為官,從鳳若涼父皇的時候,便已經算是元老大臣了。
忠心耿耿倒也談不上,野心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世家子弟,所有的教育都是耳濡目染的,他們自小應該就清楚越是他們這種世家,就越危險。
因為其餘的大臣們虎視眈眈,而皇上又不會太信任他們。
剛好他們又碰上了對他們最不利的換朝。
短短十幾年,曆經三任皇帝。
每換一任皇帝,都會覺得他們雲家世代為官,必然對先帝忠心耿耿,定然是不會重用了,還會想辦法除掉他們。
而如今算是讓他們遇到了最好的一任皇帝了。
不同於鳳易登基以後,對他們雲家這些年的暗中搜查,明麵上的為難。
鳳若涼自登基以後,並沒有過問過他們雲家的事情。
如今正是朝中大臣們都想儘辦法獻殷勤的時候,他若是讓雲子墨供出去了,那可當真是性命不保了。
直至走出雲府,王景同都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心慌什麼。
他真的心虛,但又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鳳若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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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慌亂,而對於得到消息的大臣們,這便是震蕩了。
其實從鳳若涼登基開始,他們便是慌亂的。
因為鳳若涼登基以後,便將和鳳易走的近的大臣全都除掉了,但是之後她便匆匆去了韓國了。
這一個月,他們才算是安穩了一些。
可如今鳳若涼回來,他們那好不容易安下去的心便又重新提了起來。
鳳若涼走的匆忙,必然是很多事情都沒有處理,如今……怕是要舊事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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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
七月份,酷暑還未散儘。
院子裡的梨樹們還開的正盛。
可於詩柔一雙美眸裡卻沒有一絲波瀾,她靠在窗前,臉上未施粉黛,那可怖的傷口便更為滲人了。
忽然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響起,於詩柔沒有動,那腳步聲的主人已經出聲喊道,“夫人。”
於詩柔依舊沒有將目光從梨花上移開,她聲音裡也沒了當初那種魅惑,平淡的像一碗水。
“怎麼了?”
萍兒這才走到了屋裡,行了個禮,“夫人,皇上回來了!”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大聲道。
聞言,於詩柔垂了眸。
長長的睫毛在陽光的照映下落下陰影,這原本該是一副讓人賞心悅目的畫麵,可於詩柔右臉上那可怖的傷口卻讓萍兒不敢多看。
哪怕她侍奉於詩柔這麼久了,還是不習慣。
要是上了妝還好,到底遮了一些,但若是這般素著麵,那傷口她當真是看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