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於詩柔驀然冷笑一聲。
她纖手輕輕拂了一下窗沿上那並不存在的灰,“真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萍兒眉頭一皺,連忙低下了頭,“夫人贖罪!是萍兒多言了。”
於詩柔轉過了頭,挑著眉梢看著萍兒,“你且說說,真的我該是什麼樣子的?”
萍兒抿著唇,看著於詩柔繡著荷花的軟鞋,心裡在暗怪自己的嘴。
可於詩柔卻像是不聽到答案不罷休一般又問了一遍。
“我……是什麼樣子的?”
“夫人!”萍兒連忙跪了下去,“是萍兒錯了,是萍兒亂說!”
“萍兒。”於詩柔輕笑了一聲,語調裡倒真的不像生氣。
“如今我落魄了,你服侍我倒還算儘心,你我如今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若是重新蒙了王爺的恩寵,你自己也好過,我若是不能重得王爺的恩寵,你便也隻能跟著我過這種日子了。”
她輕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啊,應該想著如何助我重新得了王爺的恩寵。”
“是……”
被於詩柔這麼一說,萍兒忐忑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但依舊還是小心著,因為她摸不準於詩柔這話究竟摻了多少水分。
但至少有一點她說的對,她若是重新蒙了恩寵,她也好過。
倒也不至於過這和其他下人平起平坐,有的時候還要受欺負的日子了。
“夫人。”想到這,萍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開口道。
“嗯?”於詩柔挑著眉看著她。
萍兒抬起了頭,目視前方,道,“夫人,如今王府上下包括王爺其實都知道夫人您並不是溫淑的性子,您又為什麼還要在王爺麵前偽裝呢?”
“嗬……”聽到萍兒的話,於詩柔又是一聲冷笑,語調也漸漸冷了下來,她盯著萍兒。
“這就是你想說的?”
萍兒略有些疑惑的看了於詩柔一眼,才低下了頭沒有開口。
於詩柔方才是在試探她?
可如今這寧王府,就如她所言,隻有她還算是儘心的在侍奉她了,她有什麼心思,也隻有她能去做了。
此時要除掉她,那不是自斷一臂嗎?
屋裡安靜了一瞬,又響起了於詩柔的笑聲。
她的笑,從來都是透著嘲諷的。
聽的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