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過一月之餘。
短短一個月罷了,從前她陪在他身邊十二年,十二年,他從來不覺得十二年究竟有多長,可這短短一個月,他才幡然醒悟從前那些她等不來他的日子,那些她纏著他的日子,究竟有多難熬。
這一個月,他想她想要瘋了。
大臣們都不敢出聲,便隻剩平穩的呼吸聲。
宋年軻一雙生的冷淡的眉眼定定的看著鳳若涼。
可曾經那個追在他身後喊著‘年軻哥哥’的人兒眼裡卻再也沒有了他。
這雙眸子,絕世無雙。
原來這雙眸子在再也沒有他的時候……才是最好看的。
他握緊了拳頭,才能忍住自己那些積在嘴邊的話。
出口變成,“臣願意帶兵迎敵。”
每一個字都是隱忍,隱忍那些快要將他淹沒的悔意。
鳳若涼第一時間沒有開口,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霍修齊頓了頓,上前一步道,“皇上,寧王爺昨日突然暈倒,恐怕今日身子還未恢複,似乎……不適合帶兵迎敵?”
他這一言,朝上數道目光都看了過去。
尤其是昨日都在那宴席上的人。
明明昨日霍修齊在和他們一起吃席,而且昨日他們誰都不知道宋年軻暈倒了,霍修齊是如何知道的?
“臣身體無礙。”宋年軻冷淡的應聲。
他偏頭淡淡的掃了一眼霍修齊。
霍修齊倒是笑著迎上了宋年軻的目光,“寧王爺,戰場不是兒戲,您若是身子不好,這去了……豈不是讓我們,讓皇上擔憂嗎?”
“不勞你擔憂。”
聽這話,王景同在心裡暗道,宋年軻不虧是宋年軻,即便如今朝中局勢如此雲詭波橘,可他還是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寧王爺。
“是下官多言了。”霍修齊麵色不變,笑著退回了站位。
眾人便似乎都沉默了,等著鳳若涼下令。
可這時鈕光霽卻道,“皇上,微臣也覺得寧王不適合帶兵。”
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到了鈕光霽的身上,鈕光霽知道是宋年軻在看他。
但是他繼續看著鳳若涼道,“堯夏國沒落多年,此時忽然對我國發起進攻,必然是有備而來,瀘州城守備並不弱,即便是被突襲了,五成這個傷亡還是太多了。”
“臣認為,堯夏國這次來者不善,寧王若是身子還病著,並不適合上戰場。”
相較於霍修齊擔心宋年軻身子的話,鈕光霽這為鳳國擔憂的話,更能說服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