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衛言卿，她自然是來了心思。
嘉許摸著下巴想了一會才慢慢說道，“他和你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小丫頭你看起來無情，但他看起來慈悲。”
鳳若涼垂了眸，沒有接話。
黑暗中嘉許看不清鳳若涼的神情。
他沒有細看，因為他從來沒有在鳳若涼臉上看出任何情緒。
兩個侍從將膳食端了過來，掌了燈。
就如嘉許想的那般，鳳若涼那張宛如一筆一筆雕刻出來的臉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他提了筷，先嘗了一塊鹿肉，這才作勢要打已經趴在了桌邊的小黑。
鳳若涼給它夾了菜。
嘉許就又開始不滿了，“怎麼不見小丫頭你給我夾菜呢？”
鳳若涼放了筷子，拿起一旁布菜的筷子給嘉許夾了一塊青筍。
嘉許這才不挑了，和小黑像是爭搶般吃完了飯。
放下筷子，他一抹嘴巴，道，“小丫頭這次想好怎麼報答老夫了嗎？”
鳳若涼指了一下一旁放著的虎真草和烈火芝。
“晚輩走遍了赤雲山脈，隻找到了這些東西。”
嘉許掃了一眼，語氣聽不出情緒，“這山脈也隻有這些東西了。”
鳳若涼微微抬眸看了嘉許一眼。
未曾來過九星學院的時候，卓石便再三叮囑她，九星學院和索命界，惹不得，她來了之後也的確發現這兩個地方並非她能放肆的。
哪怕是到如今，她已經青階四段了，卻依舊沒有摸到仰河的段位。
嘉許是什麼段位她不知道，但若是他連這九星學院都看不上的話……那他是從何處來的？
“嘉許大師，知道琉璃仙族嗎？”她忽然問道。
嘉許正在和小黑鬨著，驀然聽到鳳若涼這麼問，反應也不大，隻是收了手回頭看著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大師知道？”鳳若涼不答反問。
“知道談不上，聽過。”
“在哪？”鳳若涼追問道。
嘉許盯著鳳若涼的臉。
這該是她很急切想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就是看不到她的臉上有任何情緒。
他撇了撇嘴，道，“像那些傳言中的大宗族都已經另辟了空間，除非他們領路，不然找不到的……更何況。”嘉許頓了一下，接著道，“琉璃仙族前些年閉世了，更是沒人找得到他們在那裡。”
還是毫無頭緒，但是至少她還是知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