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涼坐在窗邊，看著那荷花在雨水的澆灌下更為鮮豔。
卓石在剝果圓，聽完宮女的話，他將果圓放進了嘴裡，含糊不清道，“小蝶姑娘可是如今除了皇上唯一一個皇姓了，你們還敢攔？”
一聽這話，那宮女慌忙道，“大人贖罪，奴婢這就去將小蝶姑娘請進來。”
卓石擺擺手。
那宮女連忙走出去了。
卓石看著鳳若涼纖瘦的背影，又剝了一個果圓，道，“公主殿下為何憂心忡忡啊？”
“我憂心忡忡？”
混著雨聲，鳳若涼的聲音是涼的。
“公主殿下的臉上都寫著心事。”
卓石當然是胡說，鳳若涼的臉上從來都沒有情緒，所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不過如此。
鳳若涼沒有接話。
卓石沒有繼續開口，因為小蝶和陳安進來了。
“公主殿下！”小蝶進來看見鳳若涼便幾步走了過來。
倒是陳安站在原地行禮道，“草民陳安參見皇上，卓大人。”
在宮裡這些天，他也大概明白了這鳳國皇宮裡的情況。
這裡比韓國清閒，這裡沒有那麼多的大人要行禮。
甚至他若是出門去，還有人像他行禮。
小蝶被陳安這麼一提醒，也連忙行禮道，“小蝶參見公主殿下。”
鳳若涼說在外頭不用行禮，但那是在九星學院，如今在鳳國，她便是天，她是要行禮的。
鳳若涼終於回過了頭，“起來吧。”
“謝皇上。”
“謝公主殿下。”
小蝶至今都沒有改口，若是要她改，她是能改的。
隻是在這一點上她和卓石的想法一樣，她不想改。
她還是習慣稱鳳若涼為公主殿下。
因為稱公主殿下還是從前，可若是稱皇上了，那便是遠了。
如何她都缺了一段時間。
“皇上，大伯他……”陳安如此焦急的跑來自然是因為陳釀。
他從鳳若涼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他更是不敢看她的那雙紅眸，隻能撞著膽子問道。
“在寧王府。”鳳若涼淡淡道。
“是……”一聽鳳若涼這話，陳安的心便提了起來。
在寧王府是……什麼意思？
殯禮嗎……
陳安年紀小，但是從前那韓國皇宮裡已經見多了生死無常。他早就知道命是輕賤的，說沒就沒了。
鳳若涼這話，他聽不懂。
“你呀！”小蝶一拍陳安的頭，無奈道，“公主殿下的意思陳伯現在回去寧王府了，陳伯他不愛進宮。”
這一點，小蝶都知道。
原本是不知道的，她也好奇為什麼鳳若涼不讓陳釀進宮來，還讓他留在寧王府。
但是後來見鳳若涼會在深夜將陳安送去寧王府，便明白是陳釀自己不願進宮。
鳳若涼不勉強他。
“是……是嗎？！”陳安的語氣陡然高了起來，眼睛都亮了起來。
鳳若涼沒有在開口，小蝶點點頭，“當然是啦。”
“那……那皇上，草民要出宮。”陳安雖然激動，但是也不敢太張揚，吸了一口氣，看著鳳若涼的背影道。
“準了。”鳳若涼依舊沒回頭。
像是那窗外有什麼吸引著她的目不轉睛一般。
可鳳若涼不在的時候，卓石便坐在這裡看著窗外，他太清楚不過窗外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