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回來之前,他已經找到徐古了。
他沒有見到那救他的大夫,也沒有問鳳若涼,聽下人們說,徐古來看過,那他便是知道了。
徐古見到他安然無恙也是高興的,說那日看到皇上來了,便知道他應該不會有事了。
果不其然。
也埋怨他醫術不精。
徐古和陳釀不算什麼深交,但二人年紀相近,便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徐古能替陳釀擔憂,陳釀已經很領情了。
明白陳釀的意思,徐古便將這毒性跟他說了一遍。
這種法子……恐怕這府中隻有一個人想得到了。
他這把年紀了,當然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單單看臉,誰能先到於詩柔竟然是這般蛇蠍心腸。
但從前她偏要和公主殿下鬥的時候,他便看出來了,隻是那時公主殿下對付她遊刃有餘,他便也沒有多上心。
後來公主殿下重新登基,離開了這寧王府。
他見著宋年軻沒有將於詩柔趕出去,幫她做一些小事還是願意出手的。
但沒想到她這般不知好歹。
她既然敢下毒,若不是賭他必死,那便是想好一切了。
所以他今日一定要讓她無可辯解。
這小丫鬟早在那日鳳若涼突然來了寧王府的時候,就已經嚇破膽了,這些日子都是惶惶不可終日。
她知道的不多,但是她知道陳釀就是喝了那碗湯才中毒的。
那碗湯她是收了五十兩銀子送給陳釀的。
當下是磕著頭一句話都不敢隱瞞。
“陳管家,那補湯是萍兒給了奴婢五十兩讓奴婢送給您的!奴婢不知道那湯裡有毒啊!您繞了奴婢吧!”
她磕頭的聲音很大,竟將雨聲都遮蓋了去,不多會,那地麵便紅了。
“行了。”陳釀開了口。
這小丫頭年幼,五十兩銀子對她來說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數目了。
陳釀相信她的確不知道這湯裡有毒,若是知道,她沒有這個膽子。
“給你五十兩銀子,你都不問為什麼?”陳安盯著她。
“奴婢問了,萍兒說是這五十兩算是買奴婢是她的人了,以後要替她做事。”小丫鬟連忙道。
她那時以為這便等於是賣身契了,萬萬沒有往這上麵想。
她以為以後便是讓她給王爺和陳釀送東西,畢竟這王府中的下人都知道於詩柔不得寵了,萍兒可能也送不過去,所以才讓她來送的。
小丫鬟張口便是不諳世事的話。
“你起來吧。”陳釀擺擺手。
“謝陳管家!”小丫鬟又重重的磕了一頭,這才想站起來,但是因為磕的頭太多,竟然站不穩,剛剛起了身,便搖搖晃晃的一頭栽了下去。
“送回去。”陳釀淡淡下令。
兩個家奴將小丫鬟拖走了。
“去把萍兒叫過來。”他又道。
“是。”家奴們連忙去了。
莫說萍兒是萬青苑的人,是於詩柔罩著的,如今陳釀即便是讓他們去把於詩柔叫過來,他們都會毫不猶豫。
畢竟他們可是親眼見到了陳釀是有多受皇上的重視。